卫承勉与儿子坐到马车里时,问起了儿子对此事的看法。
卫启濯往靠背上一靠,冷声笑道:“那萧家三姑娘还是自求多福的好,父亲也不必真的尽心尽力,充充样子不致令啾啾爹娘那头为难便是。”言罢,将萧枎是如何害死卫庄的事说了一说。
卫承勉嘴角一扯:“怪道你那样厌恶她。我从前未曾细问,原来她是背了人命的。”
“她虽以为卫庄未死,但凭着她那性子,纵然知晓卫庄被她害死了,也不会生出几分愧怍的。”
卫承勉深以为然:“似这等人,我连做样子都不乐意。”
卫启濯笑道:“还是要做出个意思来的,至于陛下那头如何定夺,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不过他其实觉得这件事里有个疑点,以温锦如今的身份来看,按说应当不在受邀之列的,那她是怎么拿到请帖的呢。他与萧槿说后,萧槿也觉怪异,表示回头会去问问徐安娴。
晚夕,萧定赶在夜禁前回了侯府。
冯氏见萧枎没跟着萧定一道回来,当下急道:“枎姐儿呢?”
萧定丧气道:“还扣在宫里,这回真是摊上个大麻烦,只是不至于丢命。”
“那圣上会如何裁决?”
“天晓得。不过纵然平安回来,她也出名儿了,京师这边是嫁不了了,将来只能远嫁。”
冯氏抹泪道:“这会儿还想什么嫁人不嫁人的事,能好端端回来便是万幸。”
萧定想想今日皇帝和大长公主的脸色,摇头道:“恐怕不好善了。”又头疼道,“这个女儿打小就不省心,真是来讨债的。”
冯氏一个妇人也没什么主意,之前想起大嫂周氏的两个女婿似乎也十分得力,转去请周氏帮帮忙,但她才刚开了个头,周氏就开始跟她打哈哈。反而是素日不甚相和的三房愿意出面帮衬,冯氏想想就觉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觉着如果卫家肯帮忙的话,兴许事态就不会太过严重,只未到最后总也不能安心,只好焦灼等待。
三日后,萧定下朝归来,将皇帝最终的裁定告知了众人。
由于温锦跟萧枎在御前仍旧各执一词,皇帝也无法判定究竟过错在谁,便索性一起责罚。皇帝道看在众人多方求情的份上,便宽大为怀,罚萧枎与温锦两个在内廷服劳两年,期满出宫。
冯氏长舒了口气,但跟着想到两年后女儿就近二十岁了,兴许真要当一辈子老姑娘,一下跌坐在椅中,啜泣不止。
萧槿闻听结果,又将此事梳理了一番,一时倒有些困惑。前世绝对没有这一出,不过萧家前世也没去徐家赴宴。难道真是蝴蝶效应?
吕家这头听闻皇帝的裁定,本是要休掉温锦的,然而温德夫妇再三说项,吕正夫妻两个又确实舍不得放下温锦的嫁妆,这才勉强息了意思。只是吕家求子心切,不可能真的等两年后再谋子嗣事,曹氏跟吕正商量了之后,转回头就去给吕懋张罗小妾。
温锦被一个宫人引去管事牌子那里领差事时,仍旧走走停停磨蹭着。她总觉得卫启沨会暗中助她,她还是不信卫启沨会全然不顾多年青梅竹马的情意,对她置之不理。实质上,她至今都不知道卫启沨当初为何会在最后放弃娶她,她觉得卫启沨是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宫人见她行路迟迟,很有些不耐,出声催促她。她遥遥望了一眼高大的朱红色宫墙,想到自己要被困两年,就禁不住悲从中来。等她期满出宫,还不晓得是个什么样子。并且她原本年纪就不小了,再在这里耗上两年,黄花菜都凉了。
温锦抹泪不住,深觉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