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梁氏几番上门来找卫启沨,但卫启沨都避而不见。梁氏病急乱投医,又欲求见卫老太太跟卫承勉兄弟,卫老太太后来见了她一面,明确告诉她,卫家不可能管这件事,让她另寻别家。
如今远亲近亲都避着温家,哪还有别家可求。
梁氏哭得肝肠寸断,跪在地上给卫老太太磕头,但卫老太太无动于衷,挥手命人将梁氏请了出去。
萧槿倒是很理解老太太的做法,温家只是卫家二房的一门远房表亲,卫家不可能为了温家去冒险。只是卫启沨对此事的漠不关心,倒是更坐实了她的猜测。
萧槿都忍不住要脑补出一个痴情男对小三因爱生恨再自欺欺人以为移情别恋到原配身上的曲折故事了,因为她至今都无法相信卫启沨爱的人是她。她甚至在想,她前世应当是比卫启沨死得早,那么她死后,卫启沨可能又娶了一个幌子回来,毕竟他没道理不续弦。
捻指间半月过去。萧槿向萧安打听皇帝预备怎么处置温锦,萧安直是摇头,道皇帝此番震怒,已将温锦下狱,预备问斩。皇帝还将宫内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番,搞得内外人心惶惶。如今各家也都避着温家,唯恐给自家招祸。
至此,萧槿忽然想,卫启沨的目的会不会不止于整死温锦,还是要搞垮温家?
这日,萧槿算着卫启濯休沐,从卫老太太那里出来,转头去卫启濯那边串门时,被明路挡在了书房外。
“少爷正睡中觉,”明路恭敬一礼,“姑娘且往花厅那头吃盏茶,稍候片刻。”
萧槿闻言诧异,瞄了一眼日头的方向,道:“这不是都未时了么?怎么还在睡中觉?”
明路叹息,小声道:“少爷迩来忙碌,有时候连用膳也顾不上,休息时间也不定,作息没个准儿。”
萧槿默默想,虽然恶毒上司的画风歪了,但工作狂的本性似乎还是改不了。
她打算转身离开时,忽听里头传来卫启濯略显喑哑的低沉声音:“我醒了,进来吧。”
萧槿步子一顿,不知为甚,她听到这把透着初醒意味的嗓音,竟觉出些蛊惑的味道。
她领着两个丫头进去时,见他抬头间似有些不豫,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她身后的丫头,示意她命她们出去守着。萧槿踟蹰一回,依言照做。
卫启濯见房门掩好了,转头看到萧槿面有赧然之色,示意她在他对面坐下:“你放心,外头那些下人都是嘴严的,不会出去嚼舌。”
“我知道他们不敢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眼下这副慵懒的模样,看着很……”萧槿见他不住拿帕子擦手,语声一顿,“你在擦什么?”
卫启濯将手掌摊到她面前:“你猜猜看。”
萧槿低头一看,发现他掌心跟手指上沾着几许白色不明液体,在外面天光的映衬下,还有些发亮。他的手生得十分漂亮,修长白皙,骨节匀称,如今沾附着这些液体,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靡丽之感。
萧槿蓦然之间满面涨红,憋了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你……方才在……”
他神色落落:“我方才怎么了?”
萧槿觉得他这流氓简直耍得出神入化,瞪他一眼:“你自己说你方才在作甚?”
“我方才在睡觉,”卫启濯随手将帕子丢到一旁,奇道,“那是牛乳,有那么难猜?你想到什么了,脸红成这样?我适才趴在桌上睡,醒来时忘记旁边还搁着小半碗牛乳,结果碰洒了,流我一手。你闻闻,现在还存着一股牛乳味儿。”说着话就将手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