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濯欲赴朝会时,偏要萧槿去送他。萧槿在卫韶容揶揄的目光下起身道了失陪,回身出去。
傅氏望了萧槿的背影一眼,心下不快。
不知为甚,她总觉得她儿子在碰见萧槿时,就会变得神思不属。方才萧槿跟卫启濯一道前来,与她儿子撞见,她就发觉儿子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往萧槿身上落。
她已经观察了大半年,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可又觉不合情理,于是给否了,只当儿子是心驰萧槿美貌。
傅氏眼下瞧着大房这边要添丁,心里越发焦急儿子的婚事,简直恨不能按着儿子的头成礼。可儿子性子倔得很,她真怕为着这事,让母子撕破脸。
萧槿将卫启濯送到二门上,与他话别时,卫承勉过来等儿子。
大庭广众之下,卫启濯不好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便只帮萧槿系了系披风,说了几句体己话,让她等着他,待他回来,领着她出去四处逛逛,再计议一下明日回娘家要备的礼。
语声温柔,神态缱绻。
卫承勉在一旁叹气,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他头先都没想到儿子还能有这副德行。
卫启濯别了萧槿,转头跟父亲走出一段路后,说起了即将到来的考课。
国朝定制,凡内外官,皆三年为一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始行黜陟之典,与升迁任免息息相关。眼下便快到了三年一考的时节了。
卫启濯道:“父亲说,儿子若此番考功结果不好,可怎生是好?”
卫承勉摆手道:“不碍事,你要对自家有信心。再者说,考课不好也不要紧的。”
卫启濯正要笑说还是父亲好,就听父亲继续道:“大不了,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萧槿远远听见父子两个的对话,低头微笑。
这真是父爱如山倒。
卫启濯走后,萧槿回去补了会儿眠,又窝着看了半晌书,日头偏西时,仍不见卫启濯回来。
她心中喟叹,可能那件事还是避免不了的,若非朝会不得不去,她都想让他告个假。只是卫启濯应当不会伤着,她也不必担忧什么。
她正坐在后花园的观景亭内出神,秀娘领着个丫头迤逦而来,拾级缓上,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个礼,笑道:“四奶奶怎独坐在此?妾却才瞧见大奶奶跟几个来府上贺年的太太坐在抱厦那头抹牌,四奶奶要不也一道?”
萧槿摇头道不必,她跟那帮人又不熟,一起打牌总归是不自在。
秀娘见萧槿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但又不似厌恶她,便一直规矩站着跟萧槿闲谈。她自道家中也有个弟弟,只是举业艰难,如今还只是个童生云云。
萧槿抬头端量她一番。她似乎是为着她弟弟来跟她打交道的,难道是想藉由她,让她弟弟入卫家的家塾?那为何不去求卫启泓?
萧槿正思量间,就见一丫头急匆匆奔来,行礼道:“少奶奶,四少爷回了。”
萧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