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摔下来。
两人鏖战迂久,情浓乐极,最后结束战斗时,她一头瘫倒在床上,落后被他裹卷饼一样拿毯子卷了抱去沐浴的。
等两人重新躺到床上,他见她额上又沁出了一层细汗,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俯身下来,嗓音低缓:“是不是很热?要不要我给你扇扇子?”
他身上淡香幽幽,衣襟半敞,墨发垂泻,她稍一抬眼,便立时跌入了一双邃若深海的眼眸。
湍转则日月似惊,浪动则星河如覆。
被这样一双惊心动魄的眼眸凝注,她却只觉缱绻绸缪,如被脉脉春水拥抱。她当时就想,他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能令人目眩神迷,若是个滥情之人,被他拐骗的失足少女恐怕能绕北京城三圈了。
萧槿回想间,他已经捧着她的脸颊亲吻起来。
她有点担心他会在饭厅就地取材做起不可描述的事,忙按住他,红着脸问起他为何在青州府耽搁了那么久。
“因为我发现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确实有猫腻,而且不止是赋税上头的猫腻,所以多转了几个地方,”卫启濯摸摸她脑袋,“啾啾是不是担心他们害我?放心,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动手,只会对我的一举一动暗中监视而已。”
他今日之举,也旨在让他们放松警惕,毕竟麻烦能少则少。他迟早要将这群贪妄之徒一锅端了。
萧槿见他似已有计较,稍稍放心了些,转而又问起了宋氏母子那边的状况。
卫启濯说宋氏与他说如今日子过得尚可,卫永没再来找他们母子的麻烦,只是在他问起赋税之事时,宋氏有些作难。后来听闻他就是来监督这个的钦差,迟疑之下跟他说了些隐情。
他辞别宋氏母子时告诉他们若有人问起来,只说他是来顺路探亲的,而他们怕惹事,没与他说实话。
至于他让天福来给萧槿报信,是因为发现自己的行踪被监视了,他不好派自己身边的人回来报信,为策万全,便嘱咐天福在他走后去跟萧槿知会一声。
萧槿道:“赋税上头果真有猫腻?”
“不止赋税,我听宋夫人那意思,那河道堤坝修得也有问题。”
萧槿倾身拥住他,在他胸口蹭了蹭:“那你查的时候……小心些。”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若真是有什么天大的黑幕,那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会不会狗急跳墙很难说。
卫启濯捏了捏她鼻尖:“我怎么觉着你越发关心我了?小别胜新婚?”
萧槿瞪他:“少调戏我!吃饭!”顿了一下,又道,“庄表哥呢?你有没有去给他上柱香?”
卫启濯面上的笑一敛。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早知道当初就不跟萧槿走得那么近了。
可他怎么能忍住不去亲近她。
卫启濯轻叹,这大概也是注定了的。
杨祯试探了卫启濯的意思之后,觉得他似乎是真的预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想也是,这样大家都省心,何必那么较真儿呢,官场中可不讲究什么黑是黑白是白。
卫启濯既然委婉地表了态,杨祯等人便觉得应当有所表示。于是隔日就假借送土产之名,给卫启濯暗中送来了好些古董字画并黄金三百两,以作试探。
卫启濯照单全收。
杨祯等人更放心了些,越发觉得卫启濯之前是在装相。只是黄瑞始终存疑,一直使人悄悄观察卫启濯的一举一动,然而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