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话说的,我人在山东,怎能掺和二哥的事?”
卫启沨冷笑:“四弟今日既是来了,就没必要装糊涂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各取所需,不好么?”
“我确实不太清楚二哥与阮家的事,不过二哥既然定要交换,那不如说来听听。”
卫启沨寸步不让:“四弟先答应再说。”
他当年以为阮家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但不曾想如今倒是成了他的一根软肋。倒不是他多么畏惧阮家,实在是这件事多缠无益,若不斩断,会成为一包随时都会引燃的火药。
卫启濯思量少顷,点头道:“也好,我答应,二哥说吧。”
卫启沨见他答应得这样轻易,心中很不踏实:“若是四弟出尔反尔呢?”
卫启濯神容寡淡:“二哥若是这般不信任我的话,那也不必多言了。”言罢起身作辞。
卫启沨放下脸来:“且慢,买卖可做。”
萧槿才送走了萧枎,就听丫头报说四少爷适才使小厮来知会说跟二少爷出去作杯去了,让她不要等他用晚膳。
萧槿嘴角扯了扯。她前世嫁入卫家之前,一直听说卫家二公子与兄弟敦睦,包括她刚嫁进来那会儿也认为卫启沨跟他那不好相与的四弟确实是好兄弟来着,但后来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是卫启沨最想掐死的,那大约就是卫启濯了。而且,若卫启沨今生对温锦表现出来的全是虚情假意的话,那他也真的算个影帝了。
卫启濯是踏着夜禁的点儿回来的。他盥洗沐浴罢,入了卧房后,发现萧槿靠在迎枕上睡了过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正欲将她放平,谁知她忽然醒转,揉着惺忪睡眼道:“回得这么晚,说吧,是不是往哪里拐弯了?”
“我能拐去哪里,我跟卫启沨议事时也一直记挂着你。”
萧槿撇嘴,花言巧语。
卫启濯坐到她身畔:“你猜卫启沨那日要与我说的要紧事是什么?”
“不让你再掺和他与阮家的恩怨。”
卫启濯一顿,旋不豫道:“你这样了解他?”
萧槿打了个哈欠:“他是个什么德性,我看了十年,怎样也能看出个一二来。”
卫启濯盯着她:“那啾啾也这样了解我么?”
萧槿笑嘻嘻捏捏他的脸:“真酸,吃醋了?我当然了解你,你今日跟卫启沨吃的这一顿,是卫启沨掏的钱对不对?我猜你议事罢就跑了,把摊子留给了他。”
卫启濯偏头:“猜得很对。”半晌,又道,“他今日与我做了一笔交易。”
起更之后,夜阑愈阒。
萧枎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白日间萧槿与她说的那些话一直萦绕在耳,心头那种莫名的惶遽也越发强烈。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卫庄当时落水后挣扎呼喊的场景,挥之不去。但她又不停安慰自己,卫庄又不是她害死的,横竖当时他被救上来了,之后怎么死的,与她何干。
她不断告诉自己,萧槿不过是在吓唬她,什么鬼魂托梦,不过是萧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