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他却拥得更紧。她困倦得很,兼且想起自己还跟他赌着气,便索性由着他去,阖眼自睡。
然而他搁在她身上的手并不安分,总在她腰际不住滑移,又越搂越紧,她睡梦中隔着寝衣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热度。
萧槿蓦地扭身回头,气鼓鼓道:“你还让不让我睡了!”
屋内灯火已熄,但眼下将至月中,外间银月如水,漫入屋中,正映出他炯然目光。
萧槿原本心里酸溜溜的,又带着些被搅扰寝息的气恼,本打算好好跟他谈谈人生,但一对上他的眼眸,她整个人便是一滞,及至藉由屋内月色隐约瞧见他如画容颜,即刻把什么都忘了,张了张嘴,竟不记得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她顿了须臾才发觉自己居然盯着他出神,懊恼之下拧着身子扑到他身上压他在下面,轻轻打他两下,撇嘴道:“都怪你,我原本要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身上寝衣敞开大半,她这么趴着,正伏在他光洁紧实的胸膛上,稍稍侧头,还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萧槿不由自主红了脸,又意识到如今是她上他下的姿势,她趴得还靠下,稍一挪动便能感受到他胯下某物。她窘得颊上更烫,欲从他身上爬下来,然而她才预备撑起身子,就被他一把按住后腰。
“你原本要说,你爱我爱得不能自已,一对上我的面容就会看得如痴如醉。你还要说,你舍不得我,要跟我好生叙叙离愁别绪,”他忽地凑到她耳畔,“最要紧的是,要跟我好生亲热亲热。”
萧槿身子僵住,双颊滚烫。
他就着被她压在下面的姿势将她往上抱了抱,含住她耳垂吮咬片刻,折腾得她浑身绵软,才低声道:“我确实要拐道去一趟四川,但这是陛下的暗中交代,陛下欲试探蜀王的态度。不过凭着蜀王的性子,我觉着他大约会及时协助平乱,兴许都不必我往四川拐,所以我不论如何都要跟他打交道。至于永福郡主,我何时正眼看过她?”
萧槿趴在他怀里缄默少顷,脑袋偏了偏:“那……那你万一遇见她,一定要毫不留情地掐断她的念想。”
“这是当然,”卫启濯搂住她的腰将她一路抵到雕花床围上,“不过,你方才被我从后面抱住,怎也不回头看看?你就不怕是哪个登徒子半夜采花?”
“哪个登徒子身上都不会有你身上那种清冽的气息,”萧槿发觉他按着她不松手,挣了挣却没能挣开,“你松手,我要去睡了……”
“不跟我好生温存温存?我以为你至少会扑过来抱住我跟我撒撒娇。”他说着话又把她按到怀里,去含她另一边耳垂。
萧槿被他折腾得细喘微微,嗔瞪道:“等你这回按时回来再说!”
卫启濯蓦地转过脸来,嘴唇几乎与她的唇瓣相贴:“好,这是你说的。”
萧槿心里确实对他十分不舍,但她觉得总粘着他跟他说她多么多么舍不得他,倒反而令他蹀躞不下。虽然她知道平乱于他而言易如反掌,但并不想让他过多分心。
卫启濯离京一月后便是中秋。
如今尚在孝期内,不能酬酢庆贺,只是萧槿大半年没回娘家,又听说卫晏母子来了侯府,跟卫承勉打了声招呼,一身简素往侯府一坐。
卫晏如今已经中了进士,跟宋氏在京师置办了宅院,也时常与侯府这边走动。卫晏和宋氏见到萧槿都十分热络,萧槿一时倒有些恍惚。
卫晏已经长大成人,而卫庄却已经离开十四年了。虽然害死卫庄的萧枎赔了卫庄一条命,但这并不能换回卫庄的复生。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卫庄的生命在卫启濯身上得到了延续,毕竟能完美继承卫庄衣钵的人估计除了卫启濯之外也没别人了。
萧槿还想顺道看看弟弟,但萧岑一天都在衙门里面待着,她等到日晡时分才瞧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