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濯将她拉到秋千上坐下,自己坐在另一侧的秋千画板上。萧槿抓着秋千绳索昏昏欲睡,他又担心她忽然睡过去从画板上摔下去,起身步至她跟前扶住她。
萧槿一身娇慵,垂首半阖眼帘:“你帮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供休息的地儿,要不然我就躺你身上睡一觉。”
卫启濯接住萧槿倾到他怀里的身子仔细护着,手掌在她背后僵了少顷,倏而开言道:“啾啾,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他正待继续开口,萧槿迷迷糊糊扯住他腰间玉带上面一点后襟:“你难道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他有些哭笑不得:“没有。”
萧槿手上力道一松,改为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寻了个惬意的地方,仍旧靠着:“那就没什么,你说。”
第167章
卫启沨透过高墙上一点小窗望了一眼外间明亮的天光,又缓缓收回视线。
他知道父亲一定在竭尽全力地想法子保他出来,他昨日才被下狱时也一心急着斡旋。他满心愤懑,满心不甘,他想跟卫启濯对质。
但眼下经过一晚,他逐渐冷静了下来。卫启濯今次既做得出,就做好了堵死他所有出路的准备。他想在短期内洗掉罪名脱出困境,几无可能。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时机,等待皇帝也冷静下来。
卫启沨面无表情地盯着牢门看了须臾,缓缓阖眼。
方才有一个瞬间,他忽然就不想出去了,他忽然觉着疲累,由内而外的疲累,他竟然觉得待在牢里也算是得了清净。
他这些年都在算计,都在筹谋,都在压抑自己心底真实的欲望。
当年萧槿成婚,他就生出直接去抢亲的冲动,然而他又清醒地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他这些年都过得十分麻木,仿佛全然为着一个目的活着。这个不知何时才能达成的目的也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支撑,他每每觉着自己要被自己逼疯时,总会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能达成心愿了。这种日子跟坐牢似乎也别无二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好像始终都活在牢笼里面,很少能活得像是真正的自己。
但事到如今,他就能放下么?就能释怀么?
当然不。
前生所历铭心刻骨,他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他即便粉身碎骨、即便堕入深渊,也依然不能忘记萧槿,她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魂灵。
十年的相处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