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姐,我这么气她,她都知道不能对书院弟子出手,在看看你?”
李渔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了猜测,但还是开口问道
“十二先生,不知道珲圆犯了什么错,让您这么教训他啊?”
夏宇有些惊讶的看向李渔
“呦?公主殿下好修养啊。至于他嘛,也没犯什么事。”
李渔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没犯什么事,你这么欺负我们,虽然珲圆这王位来的不正吧,但现在好歹也是唐王啊。
还不等李渔发作,夏宇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也就是下旨截杀我小师弟和先王后,然后还让我知道了。嗯,就这么简单。哦,对了,还不把我们书院放在眼中。公主殿下,不知道先王生前有没有和你讲过唐国的建国史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尊重我书院呢?如果你们真不知道,我不介意让全国的百姓知道一些,唐国是怎么建成的。”
李渔心说怀了,这夏宇今天是想让我给书院一个交代啊,不然这是要将我李家的根基给挖了呀。
李渔是知道唐国建国的历史的,也知道唐国是夫子建立的,但是,对于书院,她并没有那么尊重,因为她以为,建国的那位夫子和先前登天的那位不是同一位呢,毕竟世俗中,没有谁见过可以活上千年的人。即便是修士,也没有活了那么久的。
李渔深吸了一口气,问夏宇
“十二先生,如今,你想怎样?”
夏宇看向后进来的宁缺,笑道
“小师弟,这是你的事,我就不插手了啊。”
然后打了个响指,将李珲圆身上的念力解开,对着李渔说道
“公主殿下,我希望,咱们现在这位皇帝可以记得,书院不是他可以不看在眼中的。”
李渔对着夏宇行礼,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知道了,以后定会严加管教他的。”
夏宇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宁缺
“小师弟,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该走了,具体的你回后山问三师姐吧。”
然后慢慢的走出来御书房。
此时的李珲圆,满身都是汗水,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李渔没有理会摊在地上的李珲圆,而是看向宁缺,片刻后开口问道
“你恨我吗?”
宁缺深吸了一口气
“我为什么要恨你?”
李渔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
“因为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宁缺看向李渔,语气有些生冷
“你篡改了遗诏。”
说的是事实,两个人却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后,宁缺继续说道
“一个远嫁草原,还能安然回归的女人,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一点并没有让我失望,更不会因此愤怒。你们篡改遗诏,在普通人看来是大逆不道,但我真的没觉得什么。如果李珲圆是一个可以让大唐黎民世世代代安居乐业的好皇帝,我甚至可以支持你们,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李渔沉默了一下,应该是在想怎么争取宁缺的支持
“你曾经答应过我,在这件事上,你会支持我。”
宁缺利落的回答
“错,我当时答应你的是,我不支持王后。”
李渔感到有些好笑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带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回都城是要干什么?你要帮他们争什么?”
宁缺摇了摇头
“你又错了,我只是在支持,唐王的遗愿。”
渔离冷哼了一声
“这终究是我们李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跟书院插手.”
宁缺眉头紧蹙
“这是你今天第三次说错话,首先,大唐不是你们李家的天下,大唐是唐人的天下。其次,夫子一手创建大唐,现在就算大唐归某方所有,也应该是书院。”
李渔有些不可置信
“大唐归书院所有?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宁缺笑了一下
“果然同十二师兄说的一样,你们姐弟两人,都不懂得应该如何尊重书院。”
宁缺继续说道
“要说闻所未闻,篡改遗诏,才是大唐历史上的头一遭吧?千百年来,没有谁可以攻破都城,要说城破,也是城中的人自己想让城破,你和李珲圆想要王位,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选择的时机不对,使用的方式也很糟糕。”
“正如先前所说,这是最令我失望的一点。”
这时,李珲圆也缓了过来,很是生气,甚至有些癫狂。
“我要杀了夏宇,我要杀他满门!”
宁缺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看向李渔
“这就是你的弟弟,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担任一国之君?”
听到李珲圆的话,宁缺手中的刀已然出鞘,先不论夏宇是为自己出气才出的手。就像夏宇所说,书院弟子,还不是什么人都能出手的。
宁缺持着刀走向李珲圆,口中还说着
“好了,该叙的情已经叙完了,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现在,该上路了。”
李渔跑到李珲圆前面,面向宁缺,张开双臂,开口说道
“宁缺,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我的亲弟弟啊,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明天,明天我就召开大朝会,让珲圆宣读罪己诏,我也承认,我什么都承认,我承认遗诏有假,我求你了,你饶过他这一次。”
宁缺看向李渔,神情中有着一丝可怜,然后厉眼看向李珲圆。
李珲圆刚才还很是嚣张,但看到宁缺真的拔出佩刀,向自己走来,他真的怕了,整个人再次瘫软在地上。
说实话,李渔摊上这么个弟弟,确实挺悲惨的,气势,论权谋,论政制,李渔都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很优秀,但是,李珲圆这么个坑姐的弟弟在,李渔真的没有机会。
宁缺沉默的看着面前的姐弟两人,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而此时的曾府外,李珲圆的贴身侍从向曾府跑去,至少现在将六皇子和王后诛杀,王位还是李珲圆的。
可惜等他到达这里时,看见的只有满地呻吟的士兵,以及坐在房顶喝酒的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