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开口劝导道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这是你父亲的遗愿,”
“听你的?父亲他一直在听你的安排,结果呢?如果不是你的冲动杀死那个特使的话,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怎会闹到如此地步?现在,你又要我听你的?”
天明见盖聂的脸上出现了悔恨的表情,看着气喘吁吁的子婴,不由的叹了口气,问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子婴的眼中浮现一丝凶狠,带着慢慢的仇恨说道
“我要回到咸阳,”
盖聂想要再开口劝些什么,可是子婴已经做好了打算,不再理会包括盖聂在内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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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军回到咸阳,一心想要找到赵高申诉,却不了中了赵高的奸计,被囚禁在了阳州,失去了兵权,始皇帝东巡的车队,也在不久之后,回到了咸阳,胡亥立刻主持发丧,将始皇帝的灵柩安葬在了由小川监督建造的骊山皇陵之中,而后,他便顺利成章的登基继位,史称秦二世。
赵高任郎中令,从此,权倾朝野。子婴被送回了咸阳,却痴傻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据跟随子婴回来的侍从说,子婴亲眼目睹了父亲自尽的场面,就变成了如今这个磨样。
起初赵高并不相信,但是几经试探,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赵高觉得,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也不会有太多的心机,便安排子婴住进了扶苏旧日的府邸,不再过问。
而此时墨家,也因为扶苏的死去,而再一次的聚集在了一起,商讨起来
“这么一来,咱们以前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我们可真的要好好的商量商量了。”
张良也是一脸凝重的说道。
天明很是自责的说道
“都怪我,我要是及时赶到的话,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我真的不配当墨家的巨子。”
铁锤开口堵住了天明接下来的话
“天明,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再说,这又不是你的错。”
端木点头
“是啊,墨家上上下下还指望着你拿主意呢!别说这种丧气的话,”
天明很是苦恼的说道
“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扶植公子扶苏的计划,是前任巨子用命和机关城换来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东郭有些愤怒的问道
“不是,姓盖的那个小子去哪里了。他不是一到这种时刻,就跳出来说鬼点子的吗?他不是什么什么鬼先生吗?哪儿去了?”
端木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他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东郭问道
“为什么?”
天明开口解释到
“他现在的状态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另一边,盖聂的状态确实很不好,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一碗接着一碗,一坛接着一坛。
酒喝完了,就去弹琴,琴弹累了,就继续喝酒。
而夏宇就在一旁陪着,光明正大的蹭酒喝。
这个时候,刘季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坛酒,笑着坐在了地上,感叹了一声,对着夏宇举了举酒坛,便独自饮了起来。
夏宇这段时间也很是无聊,或者说,对于扶苏的死他也有些难受,当然,不会像天明和盖聂那样,夏宇只是觉得可惜,可惜了一个真正的爱着这个天下百姓的君主,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死去。
所以,也顾不上反感刘季了,或者说,他也懒得去反感刘季。
对着刘季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也跟着刘季喝了起来。
刘季喝了一会感叹道
“哎呀,今天你这也不安静了,琴声比你的心还乱,听的我都发慌了,又一次,官府让我押一批劳役,去骊山修建皇陵,当时那批人,也不是什么重型犯,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建皇帝陵墓,必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有人就在中途逃走了,我把他们丢了,我也就是死罪了,于是,我就把他们都放了,自己也跑了,当时和我逃跑的犯人,大概有几十个?我在想,于其逃跑被官兵追捕,不如反抗暴秦,这样也许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盖聂停下了弹琴的动作,看向刘季
“可我连自己的朋友都救不了。”
夏宇抬头,看了一眼盖聂,然后看向一旁的桌子,那上面放着一把匕首,那是扶苏自尽的匕首,一个吊坠,一串流苏,那是小高和雪女的遗物,他们在咸阳办事,被发现,最终死在了刺杀嬴政的路上。
夏宇叹了口气,站起身,给盖聂倒了一碗酒,递给了他。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想走了?”
盖聂闻言,诧异的看向夏宇,然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刘季一愣,看向盖聂和夏宇。
“想走?去哪里?”
夏宇叹气
“和端木去隐居吧,毕竟,他现在只想要逃避。”
刘季叹气,问道
“真的决定要走了?”
盖聂点头
“是。”
夏宇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遗物,问道
“你该不会是要带着这三样东西一起上路吧?”
盖聂一顿,抬头看向那三样东西,
“不带了,蓉儿说的对,有些东西该放下了。”
刘季叹气,抬手拍了拍盖聂的肩膀
“既然不带干脆埋了清净。”
盖聂深吸一口气,点头
“好。”
第二天,夏宇和刘季陪着盖聂将那三样物件埋进了土里。
一碗酒洒下,英魂永存。两碗酒洒落,江路默念。三碗酒撒尽,从此默念。
端木扶其盖聂,开口劝道
“已经如土为安了,就放下吧。”
刘季嗤笑一声
“手里的已经埋了,可是心里的怎么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