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条有理地描述了三次不同的幻觉开始那段是苏小清在吓唬他,可以适当省略,后两段则全部都是直觉回溯。
石双和高谁从一开始有省有略地记录,渐渐变成了奋笔疾书,最后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地望着记录册。
刚刚他们说什么来着?古往今来只有一个顶级直觉系?
这好像是,有第二个了?!
林秋夏见他们俩写着写着停了笔,还有些忐忑地问:我是不是说得太快了?
高谁连忙掏出一支录音笔:不不不,是我写字太慢了,你说!继续!
林秋夏白天睡得太多了,剩下两位也不是什么需要睡眠的品种,三人连夜做完记录,把录音、笔记和当时的缴费大厅灵力波动检测记录打包发给贺凌风。
贺凌风正好也没睡,他刚刚拍完夜场的戏,直接回复:查董存棋的主治医师,找到死亡原因,排查关键物品,铲除处理。
董存棋和穆李都是生前的怨气成了执念、附着在某一物件上,才会徘徊人间不去。这样的产物看似形同精魅,实则并无意识,只是在沿用其活着时的行为模式。
按照约定俗成的划分,他们这个种类归属于妖,而不是鬼,常被称为怨执。
对于这种存在,特管局历来秉承的原则都是:度化为上,铲除为下,囚禁为下下策。
怨气催生的产物,度化方才是亘古正道,但也最为困难怨气能强烈到催生执念,往往都是血海深仇再加上横死,意气难平是人之常情,当然不会轻易放下过往。
铲除虽相对容易些,却需要找到其执念究竟附着在什么物体上,摧毁再净化其附着物。
像穆李这样附身一整栋楼的,实属少之又少,更多的怨执习性如同变色龙,挑选的附着物并不起眼,尽管此物往往对它有着特殊的意义,也仍旧极难寻找。
正因为前两者难以执行,才有了封印囚禁这条路当年的穆李怨气深重,执念难以化解,附着物虽能够找到,却太过于庞大,难以实施净化。贺凌风便就此另辟蹊径,将她的妖气消耗殆尽,封在小区之内。
说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人工草坪也总比荒郊野草好些。
高谁感慨:哎,直觉系就是好啊。我们一直没能侦破董存棋的本体附着在哪里。这下有了回溯的记忆,总算是有个方向了!
石双则说:还有董存棋的档案,医院是反对你们登记成自杀的,只有他杀才能激发出这么强的怨念。这次也能更正过来了。
两位大爷聊着聊着,话题逐渐走向专业性的,从怨执形成的几大原因到囚禁这个方法的利弊对比;又说起降低杀人犯罪率才是根本或者经济发展才是硬道理。
林秋夏听得百无聊赖,顺便点个外卖充饥。许是晚上的单子少,还没到配送时间,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他从病床上爬起来去开门,脚还没来得及沾地忽然之间,不祥的预感山呼海啸而来!
凌晨天光一线,还不足以照明。晚上没什么人到处晃荡,走廊上的灯也关了。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向外看去,只有一片漆黑,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
穆李
敲门声开始还挺正常的,可是林秋夏迟疑了片刻,两位大爷聊得如火如荼,谁也没搭理人家。那声音的调子便急转直下,变得又闷又钝。
不像是用手或者爪子敲出来的,倒像是用脑袋一下下撞在门板上。
在这诡异的bg中,高谁和石双终于觉察到不对的气氛,渐渐噤声。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目光灼灼地看向林秋夏。
林秋夏尴尬道:我刚刚是点了外卖。但外边这个,可能、大概、也许,不是送餐员?
他以为这两位前辈是嫌自己半夜点餐惹事,但大家显然没这个意思。
高大爷毫不在乎地一摆手:那肯定不是,外边的不是人。你感受一下试试?
石双笑着搓了搓手,开口问道:是啊是啊,小林啊,你对外边那位,有什么感觉没啊?
只听那敲门声愈发激烈,撞得金属门把手都晃悠起来,随着撞击发出叮儿啷当的余音。仿佛银铃作响,在深夜寥落无人的医院里,散发着格格不入的诡谲。
林秋夏茫然地抓了抓头发,用尽浑身力气,试图做分析:感觉?我感觉它挺没耐心的?
高谁和石双顿时大喜,鼓励地看着他,示意继续。
林秋夏咽了咽口水,找到了些许信心,有条有理地表示,你们看,在一般的鬼片里,要是没人应这种鬼敲门的情况,它肯定要模仿主人公的亲人朋友,再骗一把。可是咱们门口这只,它选择直接吓唬人,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他说得愈发有激情,一时间梦回上辈子的组会,无比熟练地表示,它还没吊足悬念和氛围,直接切入正题,节奏显得太快了。我们要是想营造恐怖氛围,最好别用这个处理方式。它更适合做一些血腥暴力的冲突,比如迅速突破人类的防御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