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2)

在那遥远的小黑屋作者:西子绪

第41节

那头筹所铸成的剑,已经完成了九分,只差精血滴入后,便可出炉。

宫城自从同张京墨做这交易自觉占了大便宜,自然很是得意,不但四处散了请帖邀人观那头筹之剑出炉的异象,还好生的研究了一番时辰风水,深怕晚了一刻便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面对洞府外的喧嚣,张京墨表依旧表现的格外的淡定,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注于修行之上。

宫吉光虽然不喜宫城这夺人所爱之举,但他于炼器之事,却是丝毫不肯马虎。这头筹所铸的剑,已是他这几千年来炼器的顶峰,就算有宫城横插一脚,他也决不允许这事情上出现什么纰漏。

于是宫吉光算好了时辰,定下了滴血认主的时间。

那日傍晚时分,宫吉光的洞府之外,已经聚集了一群宫城的好友。这些人无一不是受宫城邀约,要来看看着头筹所铸成的利器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宫城的弟子也沐浴更衣,精神饱满,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宫吉光的脸上倒是不大好看,但他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阴沉的脸色又将滴血之事所要注意的问题说了一遍。

宫城弟子一一应下,神色之间难免有些许紧张和激动。

宫城身为凌虚派弟子,自是知道那头筹所铸之剑到底有多厉害,若是没有这把剑,张京墨的师兄百凌霄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突破元婴修为。

而现在,他虽突破无望,但他的亲生儿子却是有了大好的前程,说不定千年之后,他们宫家便又会出一个元婴老祖。而到了那时,也不会有人阻止他的这个儿子认祖归宗了。

想到这里,宫城露出激动之色,他道:“徒儿,你可要替为师争气。”

那徒弟道:“师父,徒儿一定会的。”

宫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忽的想起了什么,眼神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故意道:“那张长老今日为什么没来,飞翰,你难道没有告之他么?”

被称为飞翰的徒弟怎么会听不懂他师父的意思,接下话茬道:“师父,我那帖子可是给张长老送到面前去了,只不过他说身体不适,今日来不了了。”

宫城道:“来不了了?唉,真是可惜,这头筹在凌虚派内只手可数,今日不看,却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一次了。”

两人一唱一和,惹的在一旁的宫吉光露出厌恶的神色,只差口中吐出小人得志这四个字。

但这修真界,无论是小人还是好人,只要达到了目的,便是胜者。

府外的热闹,张京墨却是不知道了,他也不关心,只是提了壶酒在院中小酌。

陆鬼臼也坐在张京墨的身旁,替他师父倒酒。

此时天色已暗,天空中布着一层厚厚的乌云,偶有几缕寒风吹过,显然不是个饮酒的好日子。

但张京墨神色轻松,嘴角甚至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在陆鬼臼识海里的鹿书见状,开口道:“你的师父肯定又有什么坏主意。”

陆鬼臼道:“嗯?”

鹿书道:“你师父每次整人的时候,都笑的像个温和的书生。”

陆鬼臼听到这话,又看了眼张京墨,倒也承认鹿书这说法。

鹿书又道:“结果却是个狠心的屠夫……”

陆鬼臼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师父。”

鹿书叹道:“我看那头筹之事,你师父恐怕早就有了底,却是不知道是何种方法。”

陆鬼臼为张京墨又倒了杯酒:“我不知道。”

鹿书闻言,心中微叹,心道陆鬼臼对他师父的信任,已是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张京墨饮着小酒,神色淡淡,他抬头看了看天,忽的道了句:“鬼臼,你可喜欢星辰?”

陆鬼臼也顺着张京墨所望之处,看了过去,片刻后却是摇了摇头。

张京墨似乎有些惊讶,他道:“为什么不喜欢?”

陆鬼臼笑道:“鬼臼想做太阳。”

张京墨道:“也对,萤火之光,怎么敢和日月争辉。”他说完,便也笑了,“但你又如何知道,那星辰不是另一个太阳?”

陆鬼臼认真道:“鬼臼只想抓住眼前的之物。”

张京墨却是不再回话,只是神色之间,多了些懒散。

随着时间将晚,这天空本该越来越黑,然而奇怪的是,原本被乌云盖住的星辰,却是越发的亮眼,竟是将黑压压的天空,照的有些发亮。

这天色竟是逐渐由暗到亮,渐渐恍如白昼一般。

张京墨道:“你的头筹之剑,要出世了。”

陆鬼臼凝视着天空,并不说话。

天空中的星辰越来越亮,密密麻麻挂满了整个天空,它们的光辉变得有些刺目,若不论大小,还真的有些像一个个小太阳挂在天上。

陆鬼臼忽的感到了一些异象,他感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出世了……而这东西仿佛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甚至能隐约感到那物所在之处。

张京墨表情依旧慵懒,嘴角却是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道:“头筹,呵。”

陆鬼臼面色凝重,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低低的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又饮了口酒,冷笑道:“那宫城如此贪心,可惜胃口却是太小,吃下个大的,便会被胀破肚子。”

就在张京墨言语之际,天空中的星辰已经完完全全的照亮了天空,让整个凌虚派都恍若白日。

接着陆鬼臼听到了一个利器出窍的声音,他面容变得恍惚了起来,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溜出了一般。

这一幕,张京墨早就料到了,他低低的笑起来,却是越笑越大声。

陆鬼臼并不能听到张京墨的笑声,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和张京墨坐在一起的小院,进入了一个灼热火红的炉子——他成为了一柄剑,一柄正在被锻造的剑。

周围有人吵杂的笑声,陆鬼臼正有些茫然,抬头却发现炉子被打开了。有一个激动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陆鬼臼还未听清那声音说了什么,便嗅到了一股血气。

这血气所含灵气十分浓厚,让他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然而陆鬼臼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知道自己很兴奋,兴奋的,从这炉子里,直接飞了出去……

一壶酒将尽,事情也到了结尾。

天空中的繁星,照的大地亮如白昼,到了极致后,便一颗颗的坠落到地上,最后剩下了一颗最大也最耀眼的星星悬在天空。

这星星原本光色洁白,却是渐渐的染上了血红的色彩,张京墨眯着眼睛看着,就像是在听一出最精彩的戏。

这星星上的血色越染越多,最后竟是开始散发出血红的光芒。

坐在张京墨旁的陆鬼臼依旧一副呆呆傻傻,神游天外的模样,许是酒喝多了,张京墨见到陆鬼臼这模样,却是忽的伸出一根手指,在陆鬼臼的脸上戳了戳。

皮肤是软的,温热的,属于活人的。

张京墨不再倒酒,开始等待这场大戏结束。

天空中的血色星辰最后也坠落了,只不过坠落之时发出的耀眼光芒让所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

张京墨也闭上了眼,他心中却很明白,这颗星星,到底是要坠到哪里去。

待光芒过后,张京墨睁开了眼,他面前的陆鬼臼却是倒在了石桌之上,乍一看像是不胜酒力后睡着了。

张京墨撩开了陆鬼臼的黑色发丝,在陆鬼臼的额头上看到了一颗小小星辰状的红痣。这红痣只是现了片刻后,便隐匿在了陆鬼臼的额头之中。

张京墨放下手中的发丝,便知这事情,算是结束了。

第二日,陆鬼臼恍恍惚惚的醒过来,只觉的自己做了一场诡异的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柄剑,杀了几十个人,之后才又回到了身体里。

然而陆鬼臼很快便发现,他根本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那柄杀了人的剑,此时缩成了拇指大小,正悬浮在他的丹田之中。

陆鬼臼愣了许久,才猛然想起,张京墨同他喝酒之时,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他的师父,恐怕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张京墨知道吗?他知道,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头筹之剑,只可能由夺得头筹之人滴血认主,绝不可能被他人抢去,他却不知道,若是被他人的血滴在上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但今日张京墨知道了,因为这消息太过震撼,让凌虚派上下,都为之震动。

昨夜头筹之剑出炉之后,斩杀了四十六修士,除了炼剑的宫吉光之外,其余四十六人,无一幸免,均是一剑毙命。

其中有金丹修士五人,筑基修士二十一人,炼气期修士二十人,他们没有求救,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成了那头筹之剑剑下的血祭之物。

张京墨知道这消息,惊讶也不惊讶,他早就猜到了会出事,却没想到居然只剩下了一个活口。

而作为唯一证人的宫吉光宫长老,精神却是不怎么好,被人发现之后,便一直狂笑不止,口中不断说道:“我就知道,这是玄器!玄器!这是我宫吉光炼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宫家在这次事件里,死了足足四个金丹修士,其中便有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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