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向皇帝,哭道,“皇上,杀人诛心,她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皇帝脸上有所松动,她又趁热打铁,“您不妨想一想,我父亲为东陵死守孤城,以致重伤绝嗣,我秦家与前朝乱党不共戴天,怎么可能勾结他们谋害皇上?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所幸今日秦征抱病未来南山寺,要不然,听到自己捧在掌心的女儿,毫不避讳将他重伤绝嗣挂在嘴边,不知该是何等尴尬和丢人。
祁烬这般想着,忽然上前一步道,“父皇恕罪。”
皇帝被秦念初哭得头疼,揉着眉心,语气不耐,“你又怎么了?”
“儿臣刚刚对父皇撒了一个小谎。”
对皇帝撒谎,那就是欺君。
祁烬竟敢将这样的事当众说出,就不怕衡王趁机攻讦于他?
这般想着,皇帝心里愈发好奇,“说说看。若不是情有可原,你等着挨廷杖。”
祁烬恭声道,“儿臣说谎,原是顾忌念妃娘娘的身份和父皇的颜面。可是,念妃娘娘非但拒不承认,还倒打一耙,借此攻讦颜颜,是可忍孰不可忍!儿臣不吐不快!”
“废话少说。”喂那么多狗粮干什么?
众人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昨夜,儿臣从未约倾颜上山同游。也就是说,是那个小沙弥假传我的口信,骗了倾颜。”
“倾颜上山后,亲眼见到念妃娘娘与黑衣人头领私交甚深,念妃娘娘还亲口承认,是她骗了公主和倾颜上山,有意让他们二人受辱。”
“念妃想要的结果,无非是倾颜死,公主生,事后也可借公主之口,告诉旁人,她们两个受此一劫皆是意外。”
“倾颜被我救下,黑衣人统领带着念妃逃走后,她生怕公主心有怨怼,将此事说了出去,便又派人回到山顶,趁我二人离开,御林军又还未到山顶时,一不做二不休将其灭口!”
秦念初听见祁烬对她的字字揭露,只觉利剑穿心,痛若针扎,她柳眉倒竖指着祁烬,“简直一派胡言!你分明是记恨我凯旋宴设计你,想趁机报仇出一口恶气,皇上,不能信他!”
诩影见秦念初吃瘪,慢悠悠地补了一刀,“我们到山顶的时候,北戎公主确实刚断气不久。”
皇帝拧着眉,用力抽掉被秦念初攥得发皱的袖子。
虽然秦征已经默认了将兵权慢慢转移到唐延手中,但是现在处置秦念初,还是太急了。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到祁烬身上,“烬儿,你可有证据?”
然而,祁烬既然决定出手,就不会再给秦念初留有喘息之机。
他迎着皇帝的视线颔首,“人证物证,儿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