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怡瑄爽朗无b的笑声从话筒里面爆了出来。
「靠笑p啦！」一夜未眠又宿醉的王千航没好气的吼，手00自己疼痛不已的太yanx。
「我早跟你说过了吧！阿弟绝对喜欢你！」林怡瑄幸灾乐祸，「你以前还不相信我！我就是在等你这一天！」
「靠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而且只是一个吻又不代表他喜欢我！」
「只是一个吻？那他吻你之前跟你说选他不就好了，又代表什麽？」
「……」自欺欺人的王千航被好友的一针见血戳得一时语塞。
「恭喜你啊，」林怡瑄止不住笑，打趣道，「阿弟现在可是超级大明星，你这二十年养成计画还挺成功的啊！」
「我没这麽变态的嗜好好吗！」
「从结果上来看，就是这样啊，哈哈哈！」
「这下好了……」王千航垂下肩膀，「本来他妈就觉得他哥是受到我不良影响才喜欢上男人了，现在……」
「齐妈妈这麽恐同，两个儿子都喜欢上男人，」林怡瑄叹气，「这机率实在是太可怕了，该请齐妈妈去买张乐透，可能会中奖。」
「不，b起买乐透，她应该b较想杀了我，拎着我的头游街示众。」
「你也描述得太有画面了吧……」林怡瑄笑了几声之後，补了一句，「但我相信那nv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出这件事。」
「对啊，你还记得你跟佑庭刚交往的时候，有一次被她发现他住在你家，她亲自冲上来台北，在你家门前像y魂一样站了三个小时，直到佑庭愿意回家吗？」
「怎麽会不记得！靠那可是我人生排名前三恐怖的事情欸！」
「你没因为这件事分手我也是觉得很神奇。」王千航摇头。
「我也觉得！」林怡瑄认同，「我那时候真是ai到卡惨si！觉得男友好可怜被妈妈控制得惨兮兮，最後还是因为男友喜欢上男人被甩，想想就觉得好荒唐，如果佑庭是某本nve身又nve心的bl男主，我就是那个可怜的nvpa0灰！」
「你就是啊！」
「我才不要！」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好啦！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阿弟喜欢你，接下来该轮齐妈妈来你家楼下站三小时了！」
「靠不要诅咒我！」
「不过，阿弟感觉应该也是很怕这种事情发生，才从来没跟你告白吧。」
「……」王千航沉默了一下，才叹气说道，「我昨天为什麽会鬼迷心窍的回吻回去啦！」
「不就是，阿弟太帅吗？」
「我从来没用那种眼光看他好吗！」
「老实说，要不是他是佑庭的弟弟，你早就用那种眼神看他了吧？」林怡瑄凉凉地说。
「……才没有！」
「结果早上起来，阿弟有说什麽吗？」林怡瑄不理他的抗议，兴致b0b0地问下去。
「就跟我道歉，说昨天晚上喝太多了……」
「喔喔原来是逃避路线。」林怡瑄沉思了一下，「不过蛮像阿弟会做的事。」
齐佑源闷闷地从剧本里抬起头来。
台词一个字也进不了脑子里。他真的是要疯了。
距离那次擦枪走火已经过了一星期，但他还是会动不动就想起来。
他为什麽会做出那种事……明明知道不可能给对方幸福，还是鬼使神差的吻下去了……
到底在g嘛啦！
果然是酒jg的问题吧……
「再也不要喝酒了……」忍不住呢喃出声，但却立刻g起了旁边经纪人的注意。
「上次宿醉有这麽惨烈吗？」经纪人忍不住笑，「专心准备啦。」
「嗯……」齐佑源不打算解释，只是含糊地应过去。
这时，手机响起，齐佑源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瞄到了那个他永远都不打算跟王千航告白的原因。
他举起手机朝经纪人示意，等经纪人走了出去，他接起电话。
「喂。」
「打给你这麽多通，怎麽都不接？」
话筒里，母亲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哀怨，彷佛他对她犯下了天大的过错。
他也早已习惯，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最近忙。」
「忙也要回电啊，知不知道妈妈会担心？」
「对不起。」他懒得拉扯，反正对不起不值几个钱，先道歉再说。
「你什麽时候要回来？」
「等戏拍完吧。」
「那是多久？」
「再一个月吧……不过那之後会有戏的宣传──」
「回来看妈妈是有这麽难？」
他头痛起来。
「不说了，要去忙了，之後再说。掰掰。」不等母亲反应，他挂断电话。
齐佑源握紧手中的手机，深x1了一口气，才再将剧本翻开，试着集中jg神准备。
王千航猛然从床上坐起，并用力翻开棉被。
「shit！」
看见k档的sh润，他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
他都几岁了……还因为春梦梦遗，而且还是梦到佑──
王千航大力地摇头，试图把对方的脸甩出自己的脑海，他又咒骂了一声，踉踉跄跄地下了床，走进浴室後把内k扯掉，丢进洗手槽疯狂的刷洗，像是想把记忆也跟着洗去一样。
「为什麽偏偏是今天啊……」
用力刷洗一阵後，他垂下肩膀，绝望地看着手中的内k。
偏偏是相隔一个月後，他们差点擦枪走火後的第一次碰面的这天啊啊啊！
不行！
王千航抓着内k，大步走出浴室，粗鲁地将内k丢进洗衣机，并顺手将一旁待洗衣物也一并丢进去再按下洗衣键。
「啊g忘记加洗衣jg……」
他手忙脚乱地把洗衣jg随便量一个量就倒进去，盖上盖子，他瘫坐在洗衣机旁，听见洗衣机搅动的声音。
有这麽一瞬间，他恨不得把自己也丢进洗衣机，好好把脑袋肮脏的想法也给洗一洗。
洗回那个不太会胡思乱想，一心只想为好友弟弟的新戏加油的好哥哥。
「……千航哥。」齐佑源打开车门，有点僵y的坐下。
这家伙，真的很不擅长演戏。王千航在心中轻轻地叹气，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如往常地露出微笑。
「拍戏辛苦了，今天还好吗？」
「……嗯。」
好尴尬。
王千航已经开始怀疑今天约见面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了，至少当他今天早上起床发现自己k子是sh的，他就该装病装忙逃过这次见面才是！
「今天的店你有吃过吗？」即使脑中思绪乱如麻，但王千航还是若无其事地开话题。
「没有，但经纪人很推，应该还不错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彼此都刻意不去提起上个月的擦枪走火，原本尴尬的气氛逐渐缓和，但彼此都很清楚，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在经纪人推荐的餐厅，老板特别帮他们准备的包厢里，王千航食不知味地吃完饭，放下筷子。
他抬起头来，刚好和齐佑源对上眼，但下一秒两人就很有默契地把头转开。
「……要走了吗？」
「……嗯。」
虽然要走的提议是王千航自己说的，而他整个晚上也确实处於一种想逃跑的心情里，但不知为何听见齐佑源低低的回应，他突然又很想再跟对方多待一会。
然而，王千航还是直起身，抓起包包，齐佑源却盯着桌面的杯盘狼藉，没有动作。
「佑源？」
「抱、抱歉！」听见王千航的声音，齐佑源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跟着站起。
「……」王千航微微张开嘴，原本想说些什麽，但他不小心又瞄到了对方衬衫下起伏的宽阔x膛已经说不出他今晚到底注意了那个地方几次，他赶紧在心底痛骂自己一顿，再勉强露出微笑转身，好让自己不要再往任何身为好哥哥不该乱看的地方瞧去。
「我送你回家吧！」王千航故作开朗，「明天是不是你这个月唯一的休假日？早点回家休息吧！等剧杀青，我请你吃饭！」
「……嗯，」听见齐佑源的脚步声，王千航感觉对方在他背後约一两步的位置停下来，明明也不到非常近，但对方低沉的嗓音还是引起他颈部一阵阵颤栗，「谢谢千航哥。」
他深呼x1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发现自己适得其反，这一口气倒是x1进不少对方身上的气味，反而更让他心神不宁。
「……走吧！」
王千航没有回头，大步跨出了门口。
下起了雨。
王千航看见朦胧的红灯，於是他踩了刹车，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见齐佑源头靠在雨滴滑落的车窗边，眼神略为忧郁，那场景犹如一幅画，他顿时有gu冲动想叫导演来把这一幕拍进电视剧，但又有点想把这样的齐佑源占为己有。
等等……占为己有？
王千航脸一红，但恰巧这时齐佑源将视线转到他这边。
「千航哥？你还好吗？怎麽感觉脸红红的？」
听见对方关心的问候，王千航心虚地把视线转回前方。
「没有啦。」
可惜他开车不能喝酒，不然这时候说喝多了就可以随便呼咙过去啊！
不过上次好像就是酒喝太多才出问题的……大概吧。
「真的没事？」
齐佑源皱眉，身子微微靠了过来，手贴上了王千航的额头。那温度让王千航内心一颤，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好像……没有发烧？」
「……怎麽可能发烧？」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的王千航有点僵y，「好啦好啦要绿灯了──」
王千航抓住那只测量温度的手，想让齐佑源把手移开，却一转头就正对上对方放大的俊脸。
……好近。
王千航感到喉咙一阵乾渴。
对方的吐息打在他脸上，黑白分明的双眼似乎再也掩饰不住对他的情感，两人不自觉得更靠向彼此一点──
「叭！」
两个人立刻弹了起来，王千航慌乱地抓住方向盘，踩下油门，直直看向前方，不敢往对方那边再多看一眼。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多讲话。
直到快开到齐佑源家门口，王千航才若无其事的开口。
「放你在家门口吗？」
「好──」
齐佑源的声音嘎然而止。
王千航一时之间有些疑惑，直到他看清楚了远处那位斜斜地拿着伞的nv子面容才恍然大悟。
「……你妈怎麽会在你家门口？」
「不知道。」齐佑源语气平淡，「我也没告诉她我家地址。」
齐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可怕啊……王千航下意识想伸手拍拍对方，但在最後一秒又收回了手。
「那你要怎麽办？」王千航问，「……要来我家吗？」
啊。
他突然想不起来，他早上那条k子拿去洗了後有没有晒……
「……没关系，」齐佑源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弧度，「总要面对的。」
「真的吗？」
「嗯。」齐佑源语气很轻，「放我在这就好。」
「……小、咳！」差点顺口讲出小心安全，王千航赶紧改口，「如果有什麽事再打给我喔，晚安。」
「不会有什麽事的。」齐佑源轻笑，语气有些自nve，「我不会跟她吵的，那没有意义。」
齐佑源的语气让王千航觉得难受，但他也想不出什麽话好安慰对方。
毕竟跟齐家兄弟相交这麽多年，恐怕没有人b他更了解齐家的状况。
「掰掰，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王千航看着齐佑源的手握住门把准备要开门，忍不住唤了对方，「佑源！」
齐佑源回头看他。
「……再打给我喔，不管有事没事。」
「嗯，我会的。」
留下这句话，齐佑源下了车。
王千航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渐渐走向nv子，接着稍微交谈了一阵，两人便推开门走进去。
他叹了一口气，转动方向盘，准备离开。
王千航高一就认识齐佑庭，也很常去齐家玩，齐妈妈每次都带着和蔼的笑容欢迎他，所以他一开始还以为齐妈妈就是个普通温柔的妈妈。
忘记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渐渐对齐妈妈的＂恐怖＂有所了解，好友时不时压抑的抱怨以及当年年仅五岁的齐佑源的眼泪都让出生在和乐家庭的他感到讶异与难过，然而却无能为力。
也知道齐佑庭、齐佑源其实还有一个更年长的姐姐，听说大学毕业後就去了日本工作，连一次都没有再回来过。
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十七岁的那一天。
好友脸上挂着黑眼圈，满脸苍白的来上课，他早就见怪不怪，毕竟听过无数次他妈跟他爸吵架，接着他妈敲门爆吼一整晚，最後邻居受不了报警的故事。
然而，好友面对他却露出yu言又止的表情。
说。受不了这种反应的王千航翻了白眼。
……好友看了他一眼，把他拖出教室外，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僻静角落，才低声说，我妈说，她昨天路过公园的凉亭，看到你跟一个男生在接吻。
他心脏立刻不争气的开始狂跳，他还没有跟除了初恋之外的人讲过他的x向，他抬头观察好友，试图从对方脸上寻找任何一丝一毫的迹象──好反应还是坏反应？他要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
但他判断不出来。
……是又怎样？沉默了一阵子，他试图用若无其事的口气说话，却失败了，声音听起来僵y又乾扁。
好友摇摇头，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
他松了一口气。
上课钟响起，但他们都没有想回教室的意思，而是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但我猜我以後不能去你家玩了？过了一会，他半开玩笑地提。
好友的微笑黯了黯。
相信我，你不会想来的。
可是我还想跟你弟玩欸～你弟超可ai，跟你完全不一样！
你还真喜欢我弟欸。好友没好气的说，乾脆你来当他哥。
不不不，要当你妈的儿子的话，我还是pass好了。
记忆中，好友听完他这句话立刻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
第一次出柜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他每每回想起那次的场景，以及回荡在空气中的好友笑声，总是会觉得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