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亦站在翟然身旁,见他动作, 不明所以的也往那个方向看去, 接着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处宽阔的平原, 他们才进来没多久,只探查完了三分之一, 还剩许多地方没去过。
但看翟然神色,闻亦总觉得他们可能没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我想去那个地方。”
翟然扔下这句没投没尾的话, 未做任何多余的解释,就径直朝他驻足望过的方向快速奔跑起来。
闻亦诧异的话刚涌到嘴边,就不得不在翟然疾速的背影下又咽回就肚子里。
怎么回事?
虽然翟然这一出搞得闻亦稀里糊涂的,完全看不明白他准备做什么, 但并不妨碍闻亦立马在翟然身后跟了上去。
反正无论翟然是何打算,他都是支持的,眼下无非没有及时告知自己事情始末, 他还不至于太把这事放心上, 况且说不定事出紧急, 以致他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
他们越是往前,地方越是荒凉, 而且隐隐让闻亦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们似乎来过此处。
直到一片巨大的焦土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闻亦才终于意识过来, 这种熟悉从何而来,这里就是他们刚进来这个场子时待的地方。
闻亦不明白翟然为何突然又回到了这里,但见翟然速度未减缓,仍旧快速奔行,他便没有多问,继续跟在身后向前去。
直到他们再次回到那条长长的裂缝前,翟然才终于停了脚步。
若非周围的环境让闻亦感到熟悉,面前已经大变样的裂缝,他几乎快认不出来这就是好几个月前的那道又长又宽的裂缝。
裂缝仍旧长到看不到尽头,但却变窄了许多,原本有两米左右宽的裂缝,现在只剩一条手臂宽,他们轻轻一跨,甚至可以直接跨过这条裂缝。
这显然是个十分惊人的变化。
而联想到翟然的举动,闻亦很难不怀疑对方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
翟然在这上面竟然如此敏锐,闻亦心里暗道,他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东西,更别说像翟然这样目的明确的直奔此处。
看来,翟然身上可发掘的地方还有很多,闻亦舌尖抵上腮帮子磨了磨,他对翟然的喜爱愈发深了。
浓郁的生机从裂缝里传出来,蕴养着周围万物。
几个月过去,不仅裂缝在变化,区域辽阔的焦土之地也在发生着改变,嫩绿的小芽从焦黑的土里冒出头,虽然远远望过去还不够显眼,甚至没法看出多少绿意,但假以时日,这片土地终究能够再次成为繁茂之地。
面前的裂缝还在以极缓慢的速度合拢,相信用不了多久,这条裂缝便会恢复成原样,让人看不出来它曾开裂过。
然而这些都不是翟然在乎的,他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寻找可以出去的契机。
那让他又爱又恨的直觉,十分能拿捏人,待在这个场子里几月之久,他迫切的渴望出去却因不得其法受困于此,而他的直觉却在他只能干着急时,非常懂事的出来做事了。
在平原行走的那一瞬间,他直觉从所未有的强烈,让他不顾一切直奔这里而来。
他想要离开这个场子,直觉告诉他此处可以达成目的。
他当时甚至都不知道这是裂缝生成之地,仅凭着直觉感应的方向走。
翟然看着面前已经没那么宽的裂缝,眼神闪烁了几下,他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猫的来历成谜,他至今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它不可能一直生活在道观旁边的树林里,他在道观待了十几年从未见过它。
它是突然有一天就出现了,之后便频繁见到它的身影。
而结合它衔取钥匙,又将钥匙丢入这条裂缝中的行为,并且对这个场子还格外熟悉,或许他可以大胆猜测,小胖猫就是从这里落到外面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确可以从这条裂缝里出去。
但,就怕他猜错了。
裂缝不剩多少宽度,要通过这条裂缝离开场子,那就必须趁早,在这条裂缝闭合到无法容纳他们身体前就做好决定。
翟然站在裂缝面前,脸上神情不断变化,哪怕在强烈的直觉驱使下,他仍旧无法就这么闭着眼往裂缝里跳。
他直觉暗示出去的契机就在此处,却未直接表明是从裂缝里出去,万一这中间有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