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翟然至此都没发现自己在恍惚之间已经中过招,被某些东西在他精神薄弱之时入侵了,只在摆脱掉那种不正常的状态后,有些奇怪自己的某些想法。
以卵击石,尽管他不认为自己是个随意可欺的对象,脚踩铁丝的谋划尚说得过去,翟然吮了吮他咬破的舌尖上的血,眼底暗芒一闪而逝,但他不自量力的认为仅凭着自己鲁莽的行为就可以跟个凶物一较高下,这属实有点过于狂妄了,不像他的作风。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发生在刹那间,但却不仅让翟然在不知不觉间进了次套,陷入水上凶物构设的诡域中,也让他通过自己反常的表现,抽丝剥茧一顿分析,迅速的摸了下肉瘤子团跟犄角的底。
绝对是那个巨大的肉瘤子团跟犄角做了什么,翟然几乎笃定的想,身为半个道士,他最清楚这些难以用常理看待的存在究竟拥有着怎样让人望尘莫及的本事,而没搞清楚它们怎么做到让自己神智不可控的陷入迷失一样的状态前,他决定断掉脑海里的一些念头。
妄念滋生,才会被趁虚而入的东西将其无限放大,然后再回头用以对付己身,他直接掐灭生事的源头,并且控制住自己不要再乱想,他就不信那个邪,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让它们搞成事。
他就说两个玩意这么浮在水面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太可能,果然在背地里悄悄搞小动作呢,还是很容易在没有防备下就吃亏的那种,真够阴险的。
但不怕肉瘤子团跟犄角搞事,就怕它们什么都不搞,这样一来,什么破绽都没有,甚至连防备都不知道从何防备而起,这才是真正可能令人感到绝望的地方,如今则好,他也算有了个突破口。
就像仍旧盘旋在他脑海中的声音,刚刚无论是肉瘤子团或者犄角还是它俩一起出的手,总之让翟然确定了它们有类似的精神攻击方式,而且用起来十分恶心人。
精神攻击对他来说,问题比较棘手,至少比肉瘤子团跟那个怪异的犄角明面上来的攻击要难搞的多。
希望这两个家伙精神类的攻击并不多,否则防了一个又来一个,那就真的防不胜防了,一不小心就可能着了道,那会儿及时意识到情况不对还好,若做不到这样,那就得完犊子了。
但是,翟然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他带着点倔强的想,他还就不信这肉瘤子团跟犄角本事有那么大,能够搞出一茬又一茬的精神攻击来。
它们真这么厉害,他无话可说,不过他赌它们还没厉害到这份上,至少目前的它们还不行。
翟然反手握着裹在暗粉色雾气中的冰剑,虽然他清楚冰剑分身乏术,此刻已经无法给到自己助力,但有个东西握在手里,怎么都比两手空荡荡的让他心里感到踏实得多。
自己从那种玄乎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证明他扛住了对方的第一波攻击,接下来他该应付的是第二波攻击,而第二波攻击还不知道是精神攻击还是其他类型的攻击,他希望出现的是后者。
如果不是精神类的攻击,罩住小船的碧绿小碗可以挡住一二。
不过,翟然眉头微皱,肉瘤子团跟犄角但凡聪明一些,见到碧绿小碗的存在,恐怕便很难以正面攻击的形式来对付他,所有攻击最终都落在碧绿小碗上面,除非碧绿小碗碎裂,否则它们的攻击就打不到他的身上,那这样做显然就是在犯傻。
啧,这就难搞了。
但,事情不是完全没有转机,若这两个家伙并不知道罩住小船的碧绿小碗的作用呢,或许可以骗到对方一次。
甚至翟然都开始不切实际的幻想起来,肉瘤子团跟犄角其实不在意碧绿小碗的存在,高高在上的诡物,对自己的实力应该有着绝对的自信,对碧绿小碗这样的外物根本不以为意,丝毫不把它的保护作用看在眼里。
原本应该对肉瘤子团跟犄角俯瞰蔑视的态度带着天然对立般的敌视,尤其他前面还为此着过道,但当翟然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后,他就格外喜欢肉瘤子团跟犄角这种看他如同看着蝼蚁一样的姿态了。
碧绿小碗这么明晃晃摆在人前的作用把肉瘤子团跟犄角骗过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翟然更寄希望于水面上的这两个凶物有着与它们表现出来的样子相匹配的态度,不会计较浪费能量在碧绿小碗上。
翟然目光闪烁,看向肉瘤子团跟犄角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殷勤,他对第二波攻击严阵以待的同时,万分迫切的期望一切都朝着他想要看到的方向发展。
千万别再来精神类的攻击了啊。
然而出乎翟然意料的是,当浮在水面的肉瘤子团跟犄角意识到它们展开在翟然身上的诡域失去了“活性”时,它们没有立马发起第二波攻击,而是一反常态的避开那些巨浪,围着小船一圈一圈的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