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有客人来了,给客人上杯茶。”
金万福看去,这才注意到堂屋里还有个人。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一身波点裙,烫着大卷的发,苗条纤细,头发扎了个辫子,倒是靓丽模样。
瞧着自己,她还笑了笑,听了仇婆婆话,转身去了厨房。
准备烧壶水,再泡上两杯热茶。
见金万福的目光还跟着文丽,仇婆婆撩了个眼皮,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年迈的疲惫。
“这是我挂名的弟子,有两分仙缘。”
金万福立刻收回了视线。
弟子啊……那可是招惹不得的人,不定怎么样便阴沟里翻船了。
挂名弟子也是弟子!
仇婆婆往神龛里续了三柱清香。“这位老板,今日来,是想求什么?”
“求财!”金万福急急道。
下一刻,他觉得自己话回得急了些,显得心急,有些不好看了。
金万福轻咳一声,脸上堆了个笑,声音也放缓。
“仇阿婆,我也是听人介绍,知道您手段不凡,这才寻上门。”
“最近,我这财运差了一些,做啥啥不顺,麻烦您帮忙瞧瞧,是不是妨碍到了什么?”
仇婆婆看了金万福一眼,又皱着眉,掐指算了好一会儿,这才声音缓缓,开口道。
“你有一笔大财要入。”
“对对对,大财!”金万福脸上有兴色,想着自己承包下的那一处桥梁工程,可不就是一个大财么!
仇婆婆继续道,“你财帛官不丰,这笔财却泼天。”
“都说钱财如水,它们蜂涌地朝你涌来,如大水潮涨,一时冲击,你承受不住这财,反而会如洪水溃堤。”
说到这里,仇婆婆看着金万福,意味深长道。
“物极必反,你这笔财反倒成了祸。”
金万福瞪大了眼睛,抓着公文包的手都紧了紧。
这老婆子说的,不是和他正遭受的一模一样么。
要是工程过不了,他当真是如洪水冲堤,不单单没搂住新桥的那道财,自身的财都被冲毁了。
金万福好生不甘愿,就差一点点,他那道工程只差一点点,标准放宽一点,也未必不能过。
本身就在及格线边缘徘徊。
金万福郑重:“求仇阿婆相助,回头要是事情顺利,我定有重金酬谢。”
仇婆婆看着金万福,好一会儿,她的声音幽幽,犹如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供桌上,神龛青烟袅袅,为这声音添几分缥缈和不真实。
“财过旺,要么是分一些财予他人,要么,你垒实自己,将不够丰隆的财帛官扩大……”
“前者,你自己便能做,只看你愿不愿意了……至于后者嘛,有舍才有得,任何一个运道的增添,都是要付出一些其他的代价,你自己考虑考虑,到底受不受得住。”
金万福神色不定。
分财予他人,这是让自己寻个合作伙伴,想想法子,再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将即将竣工的新桥加固,达到标准。
可是,要不是为了为了这笔富贵,他又何必单干?
分财予他人,不是等于他又要寻大舅哥帮忙了?
金万福不甘心。
那赶小舅子超大舅子的豪言壮语,他才放下不久,言犹在耳,就让他再去寻大舅哥?
做不到做不到。太跌份了!
他也是要脸的!
“添运,要付的又是什么?”
仇婆婆嘴角微微勾起。
只见她面皮发皱,人也枯瘦,这样一笑,嘴巴显得有些发瘪,落日斜斜地照进来,面上的神情半明半寐。
“付出什么?这可不一定,福禄寿皆有可能。”
金万福又有些踟蹰。
仇婆婆:“不过,你的情况却又有些转圜,我倒是有第三个法子。”
金万福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