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亲生的吗?
一旁,丁玉如也担忧得不行。
斗法——这个她见过哎!
小大仙这般厉害,斗法胜利,那不是正常事么!
只是扯到了人命官司里头,丁玉如多少有些不放心。
对上公安瞧来的视线,潘垚先是心头一揪。
公安叔叔谁不怕呀,小朋友最怕!
下一刻,想到了什么,她腰板一直,理直气也壮了。
虽然是斗法了,可这雷,它还真不是她劈的!
“不错,许风和□□。”潘垚开口。
许丽云大喜,“听听,公安同志,你们听到了吗?她自己说了,□□!”来的公安有三人,一个老公安,两个是年轻的公安,听到这话,三人的视线都往潘垚那处一看。
办案的人眼睛都利,还有气势,被这样的目光一瞧,搁谁那儿,谁的心里都慌。
潘垚想通后,问心无愧,倒是无惧了,府君都说了,修行之人讲究从心而欲,自在肆意。
她冲一旁玉镜府君的虚影笑了笑,紧着,转头对上为首的公安目光,将后头的话补完。
“不是天灾,确切的说,这是天罚。”
许丽云一僵。
潘垚看了山茶花树一眼,这时,花鬼已经沉睡,冬风徐来,山茶花树随风摇摆,茂如亭盖,就像寻常的树木一样。
“这个哥哥不是你家的孩子,我也听到了,而且,我知道,你不是失心疯,只是恨极气极,急火攻心,一时失了清明,这才说了心里话。”
潘垚指着一旁的庄东福,直接道。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见潘垚往前走了两步,最后,她站在绯爪山茶下。
这时,将军巷的街坊邻居们惊诧不已,发现有一件事是非常的怪。
这树……
庄家这一棵曾被人问了三千三天价的绯爪山茶,它今年开的竟然是白花?
白花哎!
无异于人的皮肤大变样,一觉醒来,黄种人变成白种人了。
寒风簌簌,白雪飘飘,满树的雪塔花盛开,花瓣纯白,丝毫不逊色那积翠树梢顶的积雪。
潘垚:“十八年前,你在卫生院生下的不是这个哥哥,是一个女婴。婴孩才刚落地,眼睛还未睁开,你就将她掐死了,埋在了山茶树下。”
“每一年,许风和都会拿一袋的血浆过来,让你拿这血浆灌溉树木,那血袋,它不是鸡鸭猪狗这类的畜生血,是畜生都不如的,许风和的血!”
暗戳戳的,潘垚又骂了许风和一句。
许丽云眼里有惊慌,“胡说,你胡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东福……东福才是我的孩子。”
潘垚的目光对上为首的老公安,认真道。
“这是李代桃僵的术法,之所以要浇灌鲜血,为的便是增添气息,让天以为,这埋在树下的尸骨是许风和,已死的人是他,婴孩替的是他的本该死掉的命。”
九是极数,十八是双九,只等双九过后,此事便盖棺定论,长长久久。
要是没有意外,天便不会再落下目光在这一处,也就会让许风和真真正正的逃过了死劫。
所以,这血袋一灌,就是十八年的事。
“也因为这样,前几年的时候,有人愿意出三千三的价格买了花树,你却不肯。”
庄东福急急朝许丽云看去,许丽云脸色白得吓人,咬着牙没有应声。
别人还在惊疑,庄东福知道,她不嫁花树的原因,应该就是这样。
“你急着要售花,一来,十八年已满,天道已瞒,要是再搁在身边,倒是扎眼,平添事端。”
“卖花不但能入一笔财,另外,花树的根腕里纠缠盘横着尸骨,尸骨入了别人家,会损他人阳宅气运,一损一补,这损去的气运,许风和会帮着你掠回,也就是说,要是正正常常地挪了树,过几年,你家会发财。”许丽云震惊地看着潘垚。
潘垚知道,她说对了,花树挪花这一日,许风和会来庄家,一来是瞧着事情不出意外,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替许丽云掠财。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初,许丽云将女婴埋的树下,它不是别的树,偏偏是一株雪塔。
雪塔,又叫观音白。
慈悲心是观音,无私心是佛。
虽只是沾着观音一词,却也让女婴有了一线生机。
它成了花鬼。
又因着羡慕别人家自由恋爱,稀罕又羡慕,特特寻上门去瞧了新娘子……
“许风和会被雷劈成这样,是他自己造的孽反噬,上天愤怒他害人性命,又行欺瞒之事,这才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