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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真的杀人了,我亲眼瞧见的!”江新伟急急道,眼神恳切,“送我去公安局吧,是杀人的大案子,我只和公安说。”
他是真的怕了。
做贼被抓的贼,他们不怕送公安,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乡下的村民捆了绑了打了,动作没个轻重的,说不得小命就得交代这地儿了。
江新伟悔得不行,痛定思痛。
他、他再也不敢来乡下地方偷了!还是城里好,城里文明。
李耀祖见大队长使了个眼色,几步走了过去,附耳小声道,“已经打过电话了。”
大队长有些意外,“打过了?”
李耀祖点头:“对,小大仙怕闹出人命,一早就让我打了电话。”
大队长瞧向潘垚,潘垚冲人笑了笑。大队长:“是得这样,是得这样。”
他也只吓唬吓唬这小贼,没瞧到么,大家伙的锄头铁锹都没用上,用的是藤条呢。
打得疼,有点皮肉伤,却又伤不到内里,给个教训罢了。
“大家都有分寸,现在是法治社会……懂,都懂!”
……
很快,一辆警车在乡间小路上行驶而来。
天冷,地上的泥巴都被冻得硬实,车子一过,灰尘扬起的不多。
“怎么打成这样了?上次才给你们说了,不能自己动手不能自己动手,怎么又不听了?”来的是李公安,人年轻,气势却沉稳。
瞧到小贼身上的伤,眉头一皱,眼睛一瞪,自有一番威严气势。
大队长小声,“咳…大家气愤啊,这钱要是被偷了,年都不知道怎么过了,不过你放心,大家伙儿都有分寸……”
“有分寸也不行!”其他一个更年轻的公安大声,“这是私下动刑,犯法的,自己也要折腾进局子的。”
为了个渣,把自己也赔进局子,多不值当!
视线一瞥走路不大利索的胡里德,李公安大声地咳了一声。
“他这是打了你们村民了?”
“瞧这腿瘸的,还不定要在医院里养多久……算互殴了。”
啊?
胡里德发懵,他就拐着脚了。
大队长一下便反应过来,同样超级大声,盖棺定论。
“对对,伤筋动骨一百天,人大舅哥来做客,还被你这个小贼伤成这样,遭罪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下次可不能相互打了……”
“算了算了,我们不追究你打大舅哥的事,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听到没!”
潘垚:……
还好有个抻到脚的大舅哥。
江新伟一僵,难以置信地抬头,眼睛瞪得和牛铃铛一样。
没有没有!他没有!
明明就他一个人挨揍了,单方面的。
六月飘雪,他比窦娥还冤枉!
李耀祖也来诉苦,“警察同志,你瞧他猖不猖狂,进屋偷东西就算了,竟然还在人家家里扮上了!这是打量咱们都抓不到他吗?”
“还有还有,我这皮衣三千一身,都给他穿坏了!你要不信,我给你们拿发票!a市百货里买的,明码标价,不骗人的。”
乖乖,三千啊!
这是穿了金子吗?三个公安都震撼了。
“这金额大……放心,我们会严肃处理。”
大家伙儿热情,也七嘴八舌地告状。
“公安同志,他说他瞧着有人杀人了,别的又不肯多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伙,难道是分赃不均?窝里斗?一个杀了另一个?”猜测的声音不停。
“人命关天,你们可得好好问问啊!”
“一定一定!”
潘垚瞧过去,听到村民七嘴八舌的各种猜测时,江新伟怒了又怒,转而又瘪了下去。
显然,他是被这一口又一口的锅砸得挺不直腰板子了。
瞧那模样,这是又懊恼自己透了这命案的口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