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晚上再回宿舍,梁雁回复了一句“好”。
这没什么不妥当的,但喻良没来由地有些不安,直觉告诉她家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但给梁雁打电话,对方没有接,给喻宏远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没事,明天我们去学校说”。
这基本上说明不是因为家里人有什么伤病,喻良稍微松了口气,随即意识到喻宏远的回答十分古怪,有什么事是不能在电话里说清,一定要在学校说的?
因为成绩下降?因为心态?
应该是老赵告了什么撞,喻良先是猜测,老赵这几天开小会总是含沙射影地说她浮躁、学习不专注,大概是终于忍不住跟梁雁告状了,毕竟她爸妈总是喜欢跟老赵私下交流,告状这种事老赵经常干。
这个说法非常合理,喻良几乎要被自己说服了……这原本是她最害怕的事之一,毕竟这之后往往是连续几天的冷言冷语,可如今却成了能想象到的情况中最“温和”的一种。
哪怕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洗脑,她也没有办法不惴惴不安。
某个最糟糕的可能若即若离,总是在恰当不恰当的时机冒出一个头来,让喻良被迫保持清醒——这几天的“巧合”很多,却又点到为止,不偏不倚地没有造成更大的威胁,她隐约有种不太好的直觉,一些潜伏已久的隐患会在某天突然爆发,打她个措手不及。
然后在这种忐忑的心理影响之下,喻良做了一个以后想起来也追悔万分的决定——她把手机带到了教室。
原本是想尽快和梁雁联系上,但中午在食堂她想掏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不在包里了。
喻良翻遍了书包的各个角落都没找到,差点急出了汗,哪怕查了以后会坐实违纪这个名号也想去查监控,最后叶扉安一语点醒:“你早上背的是那个单肩包吧,上午你把手机拿出来过吗?”
喻良:“没有啊,我哪敢在教室玩。”
然后两人之间的空气尴尬地安静了两秒钟,喻良一懵,思考片刻,面无表情地给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叶扉安让她给逗笑了。
“我真像那白痴。”喻良也差点让自己蠢笑了,“你就是那个‘找东西大王’。”
“……这名号不要也罢。”
知道放在哪里,教室里又有人,基本上就不太可能被偷了,只是教室被征用开家长会,也不能回去拿,两人在窗外偷偷摸摸地观察了一阵,实在没有可乘之机,只好回了寝室。
午休铃之前这段时间宿舍一般很吵,各种串宿舍吃饭的、打闹的、借东西的满走廊乱窜,今天却一反常态,安静得很快,大概是哪个班的老师来查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