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两者都有,只是曾经的她懦弱又无知——她把高二那个不一样的自己和那本精致的立体书一起撕得稀碎付之一炬,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在往前走,但是早就把叶扉安弄丢了。
这个学校没有相熟的附中校友,喻良也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和学生组织,她除了学习就是零工,日子过得像高中一样寡淡乏味。
大三那年开始准备考研,几个舍友熄灯后畅想未来,那时候喻良基本已经完全从父母身边独立,她躺在床上,盯着对床阿萌手里一块微弱的亮光,记忆忽然和几年前的某个夜晚重合。
她鬼使神差地翻出微信,点开那个依然被她置顶的对话框,换过一次手机,微信的聊天记录早已被清空,原来夜深人静中总也翻不到头的聊天记录空白一片。
喻良在这个晚上无端生出更加浓厚的思念,在一片空白没有尽头的黑暗中吧陈年旧事挑挑拣拣反复咀嚼——她想见到叶扉安,想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和她渐行渐远。
寒假她依然没有回家,鬼使神差地买了高铁票,一个人去了陌生的北京。
喻良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她对着app和地图卷在人潮里挤地铁,甚至坐错了一次方向,叶扉安的学校早就放假了,来往的学生或谈笑风生或行色匆匆,学校进出要查学生证,她一个人在北京冬天的冷风里对着陌生的校门,慢半拍地生出了几分茫然。
身后的一辆车对她鸣笛,喻良像是被冷风吹钝了感觉,慢吞吞地回头,听见保安喊“同学往旁边让一下”,她才发现自己挡了路,便窘迫地往旁边躲,来时裹的外套并不适合北京冬天刺骨的冷风,她来时忘记订酒店,提着行李穿梭在街头,哆哆嗦嗦地找住处,实在太冷,终于鼓起勇气钻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酒吧。
“嗨,欢迎光临。”
这家酒吧叫“nine”,跟外表看起来不太一样,好像过于安静,不附和喻良对于这种场所的想象,好像现在才开始营业,一个女孩子坐在吧台看调酒师擦酒杯,对她笑了笑:“喝点什么?”
女孩有张看上去就很乖的娃娃脸,穿着件水粉色的毛衣,马尾辫扎得高高的,年轻过了头,简直像个未成年,莫名有几分像那个人。
喻良一时有点恍神,女孩“噗”一下笑出了声,喻良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盯着人家出神,顿时窘迫万分:“对、对不起,我……”
“小姐姐,你别对不起,这个对不起应该让我们老板说!”
老板?喻良尴尬地看了调酒师一眼,又看了看这个女孩子……所以,谁是老板?
“没事没事,阿子说得对,确实是我应该对不起。”女孩从高脚凳上下来,看了看结了一层霜的玻璃门,问,“外面很冷吧?先来一杯热牛奶。”
“谢谢……”
喻良还在纠结“酒吧里该不该有热牛奶”时,饮料已经被放到她面前了,喻良迟疑了半天,抿了一小口。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