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中透露的信息,并不能完全肯定词里的事是自己干的,柳州朱琦珊那里应该也去摸过了。那妞都认下了,还不肯息事宁人,是有什么企图?不打即招,肯定是蠢招,也只有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代表个人”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些小秘密,水表局内部也并未捅开?还是?无论如何,先听听对方的价码,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蒋师成倒是挺放松,笑眯眯地谢过程尘端来的茶,环视了周围一圈,并不在意小孩子的警惕和防备,说:“环境挺不错,自己掏钱买的?真有出息,叔叔当年可没你这么能干。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想的?出身豪富,又这么天才绝伦,文赋异禀,明明在龙川接受正统教育求学,还学那帮野贤,搞这种心血来潮、莫名其妙的‘私启’。知道给叔叔们找了多大麻烦吗?有那么正规又漂亮的馆阁不用,偷偷摸摸,一个人晚上瞎闹腾,好玩吗?!”
程尘睁着大眼,好奇地望着啰嗦的叔叔,说:“我不是太明白叔叔你在说些什么,也许你应该更直接点,要知道,我启灵也不是太久呢!”
蒋师成住了嘴,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半大的孩子,笑起来:“能抽根烟吗?”
“不能,我过敏。”
第44章争如不见
蒋师成吃吃地笑起来,还是抽出根烟,放到嘴里。
眼见程尘皱眉,他连忙举起双手,笑道:“我的错,我的错,不该真把你当个一般的半大孩子。”他捏住未点的烟,示意:“嚼一下,不抽。人到中年,总是会有各种古古怪怪的习惯,或是偏见。好了,开诚布公。我不把你当孩子哄,你也别太抗拒我的身份。”
他笑嘻嘻地拍拍装着证件的前胸口袋,无可奈何地说,“就是层公开披挂的虎皮,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词里的事呢,你也别急着否认,我们心知肚明,没啥大事。
给局里的报告已经定了调,某个天才少女回家探亲时心血来潮做的——噢!就你们家那个保姆阿姨的女儿,毕竟这么做,大面上对‘大家’都好。看你从柳州回来就搬家,也没扯开闹,那我就当这事公的私的就这么了了?”
蒋师成探询地盯着程尘稚嫩却又透着沉稳的小脸,没有看出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
“嘿嘿,沉默也是一种态度。行,我明白了。人生么,没有点波折怎么算是活过?你能搬出来,也是件好事。我这次来呢,也不是为了这点狗屁倒灶的破事……”
书房的门突然被从里打开,阿郎闭关修习完今天的功课了,发现程尘在客厅端坐陪着个陌生的客人,他警惕地走了过来。
蒋师成正嬉皮笑脸地聊着,看到这个从屋里走出来的男人,他就像是在一瞬间间被子弹击中胸腹,又仿佛被人牢牢掐住了喉咙,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他霍然站起,浑身颤抖,脸色铁青,双目圆瞪,继而热血上涌,圆圆的脸庞涨红得像是要破皮裂开的熟番茄。
喉咙里嗬嗬几声,挣扎着嘶喊出一个名字:“天狼——崖自!”
阿郎莫名其妙地瞪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一眼,没声息地走到小肉包身后。
“你还活着!你居然不认得我?!”蒋师成眼睛红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他厉声斥道:“你怎么能不认得我?!”
阿郎也有些生气了,很想拎过这个无礼的家伙,好好教他做人,在别人家里不能大喊大叫知道不?
“咳!蒋……蒋处,这是我家。”程尘站起身,毫不畏惧地仰头逼视着这位神情失据的水表工,“阿郎曾是个睡在大街上、垃圾堆里的流浪汉,是我亲手捡回来的。他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