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玥看着锅里的粥熬好了,盛了两碗端了过去。
垣木走了过来,对着相柳和无支祁躬身一拜,“二位大人真是了不得!”
相柳夸赞道,“垣木公子化腐朽为神奇的木灵更令人欣喜!”
巫王笑道,“你们三人合力,我们九黎总算能看到些希望了。”
钟山玥也忍不住夸道,“垣木公子的木灵很是神奇,那桃花真好看。”
巫王笑着说,“姑娘的医术也是天下一绝,并不比三位公子逊色半分。你们四个都是骄傲!”
黎土儿脸色微微一变,略有一丝尴尬,讪讪的对钟山玥说道,“玥儿妹妹一手好医术,当真是不逊于男子。”
巫王叹了口气,“我们九黎最缺大夫,我只懂巫术,可巫术终究治不了病。“
钟山玥笑道,“若巫王不嫌弃,我愿意教这里的巫师,等他们懂了医术,巫王就不用发愁了。”
巫王感激涕零的说道,“那自是求之不得啊!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我等感激不尽!”
钟山玥回道,“巫王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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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这次洪水中,不少人受了伤,钟山玥也担心再有瘟毒出现,只好带着兰叶,在几个巫师的陪同下去各个村子帮着治疗伤者。巫王也有意让几个巫师跟着她研习一下医术,所以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各个村子里窝着,忙的不可开交。
垣木负责将水淹之地用木灵恢复生机,顺便帮着巫王料理一些族中之事。
相柳和无支祁则主要负责治理洪水。因为要查探地形,以方便后面治水,黎土儿自称对九黎各地地形十分熟悉,便自告奋勇陪着他俩一起去。
无支祁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好拦着,便主动提出让她坐他的仙鹤。可不知何故,那仙鹤见了黎土儿总是躲躲闪闪的,不愿意她靠近。无奈之下,相柳只好让金毛驮着她。
时间长了,黎土儿对相柳愈发亲近起来。晚上回到住所大家一起用膳时,总会主动坐在他身边,斟茶倒酒十分勤快。相柳只一脸漠然,对她格外冷淡。
钟山玥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这些天去村子里给村民们治伤时,总听人在她面前说起相柳和黎土儿的事,说二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盼着两人能成婚,还时不时的向她和兰叶打听相柳和黎土儿的事。
兰叶似乎很高兴和村民们提起相柳和黎土儿,说什么若两人成婚,便是江州和九黎联姻,对双方都有好处。
兰叶的话尤其让钟山玥感到失落。那意思若自己不成全了他们,便是坏了江州的前途。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情一落千丈,不知不觉对相柳疏远了起来,只和无支祁、垣木各种打趣。
相柳对于钟山玥对他刻意疏远却和无支祁越来越亲近很是郁闷。他成天忙于治理洪水,对那些关于他和黎土儿的传闻虽有耳闻,但他自认为行的正,并没有当一回事。
恋人间往往都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给对方,将不好的一面藏起来,所以在对方面前,并不十分自信。而一旦有他人掺合进来,这种不自信会被放大,进而产生误会、猜忌,甚至会因此错过彼此。
恋人如他们,似乎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
这天,相柳再也忍不住了,黑着脸将钟山玥叫了出来,让金毛带着一起去了海边。
一路上,钟山玥不肯开口说话。
相柳也不强迫她,他做过绿竹,大概猜到了她的心事。
“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怕误了江州和九黎联姻,影响了江州的前程?”相柳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问道。
钟山玥被猜中了心事,这些天的委屈瞬间爆发了出来,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相柳慌了,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未哭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拥她入怀,紧紧的搂着她,“傻瓜,我是什么性子,难道你不知道吗?”
钟山玥趴在他肩上嚎啕大哭。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发誓我从未想过半分联姻的事。我们妖族,也从不会为了什么前途去联姻。”相柳着急的说道。
钟山玥不理他,只一直哭着。
“我心里只有你,若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不得好死。”相柳见劝不住她,只好发毒誓,眼眶湿润起来。
钟山玥抬起头,抽抽嗒嗒地说道,“你发这样的誓干吗?我知道你没有,可我就是心里难受。”
“都是我不好。”相柳抱着她,心疼万分。
他忍不住去吻她的眼睛,让她流泪是他万万不愿的事,他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想要将她的眼泪吻干全都吞下。
她安静下来,去寻他的唇。唇舌交缠的瞬间,所有的委屈、误会、猜忌都抛诸脑后,这些天的压抑一扫而光,眼里心里只剩下彼此。
爱,总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前一刻明明还吵的不可开交,下一秒却又只剩无尽的缠绵,让人欲罢不能。
只是,当爱有了眼泪,爱情之路便不再平坦。一份刻骨铭心的爱,虽有浓稠的甜蜜做底,却也要承受住锥心之苦痛,方能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