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真是极为荒唐。一个男子带回去做填房,那不就是羞辱人吗?许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这样折辱一个伶人。那明舒,真真是可怜。一个好好的只管唱戏的人,要被他带去做
', '')('填房。那就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从那宅院里出来唱戏咯,恐怕那老爷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将人带回家,就时时刻刻都能够唱给他听,不用亲自去戏院去听,也不用去花钱请来。你说这主意打得多好。”
“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那人惊讶道。
“你说的都是些尽人皆知的事,我要说的,自然是你不知道的。我有一个表叔,在许家做仆人,知道了昨夜一件事。你知道许老爷子那格外疼爱的侄子?”
“许敬承?知道,怎么不知道。整个启城的茶馆生意都被他包了,你我坐的这茶馆,还是他的产业嘞。他怎么了?我听着他不是向来洁身自好,也没什么相好,难道有什么女人家大着肚子找上门来了?”
“哎呀,你这想得真老套。我来告诉你吧。正是许老爷子要一个男子的做填房,他家里的那些姨娘都不同意在闹呢。这事情许老爷子就给他侄子操办,昨日许敬承去那戏院里见了明舒一面。当夜回去,就告知许老爷子,他要娶明舒为妻。”
这话一说出来,听得那人惊愣道:“什么?!真有这事?!”
“你坐下,我和你说详细点。这事昨夜才发生,今日恐怕不只我一人知道了。我知道的还详细些。那许敬承闹到老爷子跟前去,许老爷子当然不乐意,又气又急,还动手了。你说那老爷子那么疼爱他侄子,居然动手打了他。说什么都不同意,许敬承也不松口,叔侄就这样僵持了一晚上。真是稀奇,那明舒是个怎么样的人物?竟然让那许敬承见上一面便这样了?”
“你可是从未见过明舒?那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啊。若是去听了他的戏,去见过他,你就知晓为何他能够得到那么多的喜爱了——”
唐周并未将他们的话听完,因为他刚走出茶馆,便有一人上前来,与唐周说道:“明舒先生。”这简单的一句称呼,却让唐周身后的人顿时间停止了交谈。唐周能够隐约感知到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唐周并未在意,点头应答了一声:“嗯,我是。”
“今日你就该入府了,前段时间你与我家老爷约定过。”
唐周又说:“我自然记得。所以今日我并未去戏院。”
“那明舒先生,你就随我来吧。”
唐周跟随这人走过去。又隐约听到了身后人的声音,只是越走越远,也仅仅只是听闻了那人说的是:“原来这就是明舒,怪不得——怪不得啊——”
唐周跟随这人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车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带着唐周走来的人上了驾驶座。原来是开车的司机。唐周见这里面没有其余人,倒也放松一些。
他靠坐在后座,目光微微掠过这车窗去看启城此时的景象。才刚刚过午,不少做工上学的工人与学生都出来寻东西吃,这街道上热闹一片。穿着粗布马褂的小孩脖子上挂了一根绳子吊着那箱子卖火柴香烟;街边的墙面上贴着歌剧院最近的翘楚夜莺小姐;沿街而去的西洋货铺商品琳琅满目;电车的鸣铃声响穿透整个街衢。
不知自唐周进了那许家宅院之后,还有几次机会能够出来再能够得见这一番景象。可只有进了那宅院,才能够得知其他一些关于梁暮芸的踪迹。
唐周恍神期间,已经到许家了。
这个年轻的司机给唐周开了门。
唐周来的时候没有带多余的东西,就用一个手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