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静静瞧着他。许敬承似乎很快就知道唐周的意图,他连忙摆摆手说道:“嗳,你要是向我打听我叔叔是不是喜欢其他伶人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对许文斌还真有几分情,真是要让我气死。”
每次说到这里,许敬承便这样说。要怎么样才能够让许敬承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许文斌而向他打探,只是每当唐随意周解释一句,他又摇着头说不信不信。唐周哪里还有办法从这家伙的嘴里撬出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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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唐周打算不继续在许敬承这里浪费时间,知晓许敬承不会给他答案,这几日许敬承偷偷溜进来和唐周“私会”,唐周也没拿什么好脸色对他。然后许敬承就说:“好哇,就因为不给你透露消息,你就冷落我。你真是一个无情冷漠之人。”
唐周没空搭理他。就连练嗓的时候,都在想梁暮芸的事。
他现在还是维持着每天早上练嗓的事情。
每一日,唐周总会发现那躲在柱子后面的金色卷毛。他似乎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在那跟随着唐周的唱腔摇头晃脑的。他应当是听不懂唐周唱的是什么,却每日都来。
有一日,唐周唱了一半,故意停了声音。那躲在柱子后面的金毛有些疑惑担忧,想要探头看看,又似乎怕被唐周发现,焦躁了一番。唐周依旧没有出声。
他大概以为唐周真的走了,探出一个脑袋来,却对上了唐周那带着笑意的眼睛,坎伯兰的眼睛惊愣地瞪大了。他的脸上很容易就能够染上害羞的红晕,一下子就能够清晰瞧见,那红晕攀爬上他的脖颈与脸颊。
唐周知晓他听不懂华语,但是他一定能够听得懂这个。他喊他一声:“坎伯兰。”
果然一听闻了唐周喊他的声音,坎伯兰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也从那柱子后面走来。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唐周。唐周见他傻愣愣看着自己,也不说什么话。他便又开始唱戏了。拈起了扇子,摆起了身姿,那扇子宛若花瓣一样,在他的指尖一点点绽开。另一根白玉一般的手指微微掐着花指,虽然他只穿着一件长衫,却似乎也不掩饰他一唱戏时便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的美。每一举止,每一唱词,都极美。
坎伯兰自然是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但定然被唐周深深吸引,这所带有的浓厚的东方文化,以一种美极的方式映入眼帘……深刻脑海。所唱的曲调音调更是美,即便听不懂,也不禁沉醉其中。
于是坎伯兰能肆无忌惮地瞧着唱戏中的唐周,便直接呆愣在原地了。唐周站在那,斜睨过来的一眼,便是媚眼如丝、美丽极妍,让坎伯兰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
他今日所唱的是一曲《舟郎顾》,这一段唱词,唱的是这位女子与姐姐倾诉心中悲苦。唱得委婉动听,让人如痴如醉。坎伯兰也就如此又上前几步来,他站立在唐周的身前。唐周这一句唱词刚好唱毕,坎伯兰已然与他只有几步之遥。两人目光对视,坎伯兰也才回神过来似的,他怔愣地看着唐周。
唐周的手势与身姿尚未收回,坎伯兰似是觉得好奇,便学着唐周拈了一下花指。还真是极为别扭僵硬,唐周被他这笨拙的举动,逗得忍不住心里发笑。
唐周上前要告诉他这样不对,却恍然发现坎伯兰听不懂华语。抬起眼眸来,去凝望那碧绿之眼瞳,那眼睛安静而又晶亮地凝望唐周。唐周便上前去,用扇柄轻轻压了一下坎伯兰的手臂,告知他手臂抬得太高了。
坎伯兰知晓唐周意思,才将手臂微微往下一压。唐周又用扇柄去拨了拨他的手指,他便顺着唐周的力道去摆弄手指。直至最后,虽然还是僵硬奇怪,却也像模像样。唐周微微一笑,虽然不作言语,却是明晃晃地夸赞之意。
坎伯兰自然感受得,更是惊喜非常。
唐周轻一甩袖,就着教坎伯兰的这个手势继续唱起来。他向右跨一步,手往前一推,坎伯兰也跟随在唐周身后,亦步亦趋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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