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烁笑了笑:渠川先生总是很沉稳呢,还记得自己的年纪吗?总感觉经历了很多事,真是辛苦了。
渠川刃的心脏一颤,他沉默的看向阴影处,烛火摇曳印照着屋内的景色,他不知该怎么回答裴烁,但青年已经看穿了他身上所掩饰的痛苦,以温柔的方式对待绝望的灵魂。
没事。他低声道,我已经什么都记得了。
或许失忆对你来讲是件好事。渠川先生光从外表上都能看出过去生活的很糟糕。裴烁怜惜的触碰对方背部的伤痕,如水般温柔的言语逐渐注满了渠川刃空-虚的内心,这个糟糕不幸的灵魂无比庆幸在那个雨夜遇见了裴烁。
不要回忆起那些痛苦了。裴烁说,就在我这里呆着吧。似乎带了些羞怯,渠川先生烧的饭很好吃。
渠川刃猛的睁大双眼,他不知所措的转过身看向裴烁:我真的可以呆在这里吗?没有过去的男人在此刻仿佛终于拥有了家的概念,游荡在外的剑客第一次不再孤独。
当然。裴烁眯着眼笑道,未来就麻烦渠川先生帮忙了。
刃,叫我刃就好。渠川刃严肃的说,面容颓痞的男人正尽力抓住在这一份希望。放在墙角的武士刀也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发出清脆的振鸣。
刃。裴烁温声道,我会收留你,直到你想离开为止。
他不会离开,渠川刃心想,就算恢复记忆他也永远不想离开。这样温暖的瞬间,他只想贪婪的抓在手中。
悠斗面无表情的坐在走廊的转角处,微微偏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裴烁,开口道:老师,你为什么要收留他?
是个很可怜的人,不是吗?裴烁勾起嘴角轻笑着,在他身旁站定。
这样的家伙只会带来不幸!悠斗皱紧眉头,小小年纪却老气横秋,他站起身来仰头看着温柔的老师,毫不避讳一旁房间里的渠川刃,他很危险。就像立花泷介傍晚的话语。
悠斗,为什么要生气?裴烁淡淡的问询到。
悠斗的眼眶红了,他极力憋住自己的泪水,可心中的委屈却无法掩埋,明明在之前就只有他们俩生活在这个小院子里,为什么现在他必须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
他真的好难过,害怕裴烁不再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害怕那个恐怖的男人夺走老师的目光:您太善良了,求您不要这样。
裴烁叹了口气,摸了摸悠斗的脑袋:正因为如此,我才收养了你,不是吗?因为战争而失去双亲,流浪到村落里的孩子,是裴烁收留了他,给了他一个家。
悠斗身体一僵,他担心自己的得寸进尺会让裴烁不高兴。于是掩下眼底冰冷的情绪,伸手抱住了裴烁纤瘦的腰肢:老师,我会好好听话的我会接受他。
老师,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