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驍战,你这一巴掌我记住了。
直至傍晚,李婉婉都不曾出房门,一个人独自待在房内沉淀心情。
顾言替段驍战给她送来热乎的包子,「婉姑娘,您已好几个时辰未进食,这是寨主託人下山买来的,您嚐嚐。」说着将包子递到她面前。
李婉婉推开他的手回了句不想吃,便躺下背对他。
「那我给您放桌上,您想吃再吃。」
站在屋外的段驍战消了气后相当懊恼,方才不该这么沉不住气,不仅兇她还动手打了她!这下要弥补可就难了。
顾言出了房门后来到屋外,段驍战见到他便急切的问:「她吃了吗?她现在看起来怎样?」
「还哭着呢,这都快一天了,不吃不喝……这样下去哪行呢……看了怪叫人心疼。」顾言话里话外透着深深的怜惜。
自打段驍战救下李婉婉,在云河寨里见到她第一眼,那一刻便动了情,但碍于李婉婉是寨主的人,他也只能暗自欣赏。
段驍战也不笨,他听出了顾言话中之意,不悦的调侃道:「就算本王与她生了嫌隙,也轮不到他人来代本王怜惜!」
顾言一惊,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察觉,立刻单膝跪地向他请罪,「属下知错,请寨主责罚。」
俊冷的脸庞上,那双深邃黑眸透着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正死死盯着他,声调不带一丝情绪的道:「请罪就免了,本王要你记住,她是我的女人,谁都别想踰矩。」
顾言早已冷汗涔涔,毕恭毕敬的道了声,「属下明白。」
一个转身段驍战撇下他,自个儿走向屋内去到李婉婉房门外,敲了敲门,没人回应,里头安静无声的吓人,怕她有个万一,遂推门而入。
走近床榻一瞧,好在只是伤心过度太累睡过去罢了,再看看桌上,那包子可是一口都没动过。
段驍战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坐于床榻前的脚踏,趴在床榻上,看着女人就算睡了却依然掛着泪的容顏,他怕吵醒好不容易睡了的她,只得轻轻地以食指拭掉她的泪。
注意到被他搧了一巴掌的脸颊还有些红印,满怀愧疚的伸手去轻抚,李婉婉一翻身,抓住了他的手,将脸枕在他手心上,嘴里说着梦话,「爹爹,别丢下婉婉……爹爹别走……等等女儿……」
「婉婉,对不起,对不起……也许该早些带着你回来才是,这样一来你爹爹或许就有救了……」其实,那一巴掌该是落在自个儿脸上才是。
夜里,李婉婉因梦魘而惊醒过来,她倏地坐起,同时也惊扰了一旁的段驍战,他柔声问道:「梦魘了吗?没事没事,我陪着你,别怕,我一直都在。」
听着那温柔的话语,看着那双凝视着她的黑眸,李婉婉心终究是软了下来,但心底依然有个疙瘩在。
「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段驍战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否则我不会发下重誓,既给了承诺,我定会遵守。婉婉,对不起打了你……你,还愿意随我回云河寨吗?」
李婉婉考虑了一会,她一个姑娘家若是独自生活在这,无依无靠也不是个法子,回到云河寨至少还有陆欣姐陪伴,至于她和段驍战的事,就暂且不谈。
「我可以随你回云河寨,可你得睡回原来的厢房,你那一巴掌令我不知如何去面对你。」
明白她还在气头上,段驍战只能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明白了,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回去,怎样都好。」
翌日清晨,李婉婉与亡父辞别后,随着段驍战重新踏上回云河寨的路。
一路上她不再像来时与他开心交谈,也不再对他撒娇,甚至不愿坐他身边,就只是坐于角落静静地闭目养神,忍着马车颠簸不适直到抵达云河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