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你说这些废话。”都说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若是方亦真的是个渣男,万般强迫他,宿豫想要救他出水火也就罢了。可是方亦又不是李大头,他是心甘情愿同他好的,而且想要好一辈子。
宿豫不仅在他面前讲少爷的坏话,还试图破坏他们的感情,现在又来和他讲一些人人平等的大道理。
是了,在那些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比如说方亦,比如说王川,他们之间是可以讲平等。他们在戏班子里的时候,戏班的大家之间也可以讲平等。
但这么个乱世,枪杆子第一的年代,讲平等有用吗?宿豫说的这些都是虚话空话,他虽然没有念过什么书,但是在社会上吃了太多的苦,该懂得道理都懂。
只是他骨子里其实执拗又单纯,所以尽可能地保持自己的优点,也想让他对少爷的这份感情永远无暇纯粹。
“你要是真这么独立,干嘛还要听你父亲的话来方家”这句话戳在宿豫心头上,可谓是一针见血。
他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蔫了吧唧地垂着头:“你说的是,我这个人确实不够独立。”虽然在法律上,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但是他还在念书,在同龄的小孩早早的为家里开始挣钱的时候,他还要仰仗他所瞧不起的这个腐朽的家。
但宿小少爷显然不是个一下子就能够打倒的性子,他想起来自己的伟大理想,重新又变得兴奋起来:“我已经在发表文章挣钱了,等我念完这个高中,我就会脱离这个宿家。”秋末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和宿豫可不一样,他从来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宿豫又不是他的谁,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想管他。
远处的方亦正在听管家做汇报,看到他们两个似乎在融洽交谈(大雾)的样子,显得十分的讶异。
同样站在一旁的方景玉有些不满地提醒他:“你在看什么呢?”方亦回过头来:“没什么,我正在听呢,刚刚是不是说到宴请宾客的名单?”管家回应说:“二少爷说的对,我们刚在说宴请的宾客,按照大少爷的意思,这次是你娶正妻,所以一定要大办,地点就定在海城大酒店,初步宴席是定在100桌。”“100桌,需要这么多吗?”按照一桌10个人来算,那就是得请1000个人,怎么看方景玉也不像是能够结交这么多朋友的人。
“一百不算多了二少爷,之前海城的总督母亲五十五大寿,都请了100桌。”一般人过五十,六十这种整数大寿才大办,五十五大寿都100桌,方亦可是第一次大婚,娶的是正妻,又不是姨太太,排场当然不能小了。
“人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这些我会安排好人写请帖去送,这几天裁缝会过来给你做衣服,你到时候得一桌桌去敬酒,这次不可以向上次那样,突然一般就走了。”方亦想起来上次宴会进行到一半,结果接了个方公馆的电话,他就来见秋末的事情。
他不想横生枝节,便应道:“哥,我知道了。”方景玉一直以来都对秋末不大满意,并不是只是因为秋末的身份问题。论身份,他自己娶的那些个姨太太里面,还有个比秋末身份更低的。秋末虽然是戏班子出身,但到底跟方亦的时候清白得很,更不要说他现在还是王川的独生子。
而且论起忠心来,这王秋末也算是对他的弟弟死心塌地。可坏你坏在,当初方亦是为了这个秋末才和王川杠上的,也就是变相地和自己给杠上。
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家长,弟弟一直对自己乖巧的很,却为了外人和自己对着干,虽然里头未尝没有青少年叛逆的因素在,但方景玉的心里头一直梗着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