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秋又尽,明朝恰立冬。
转眼间,已到九月下旬,秋季将过,即将迈入冬季,京城也越来越冷了。
孟瑾瑶刚躺下不久,被窝里还没暖和起来,忽然怀念起去年这个时候,那时候夫君在家,每天晚上夫君抱着她睡,整晚都暖和。
上次一别,已经快三个月了,也不知夫君在杭州如何,办案是否顺利,何时能归来。
第一次分别那么久,刚开始没觉得怎样,可时间渐长,思念渐浓,偶尔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心也落空空的,有时候早上起床时,看着空荡荡的位置失落了好一会儿,又重新扬起微笑出现在人前。
以前她觉得自己不是个粘人的人,现在她发现自己粘人,又矫情,男人是出远门做正事的,又不是扔下她去游玩,她就搁这儿儿女情长,还伤春悲秋的,委实有些不懂事,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就只能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允许自己情绪低落一会儿。
而且,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间就情绪低落起来,情绪起伏也有些大。
过了良久,困意来袭,孟瑾瑶才没再伤春悲秋,合上眼眸,沉睡过去。
亥时将过,夜阑人静。
院子里除了值夜的丫鬟,其他丫鬟婆子基本上已入睡。
春柳还没睡下,刚准备去歇息,刚出屋子,就看到院子里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往她这边走来,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还真的是他们家侯爷。
她登时就震惊了,瞪大双眼看着来人,要知道侯爷也没写信与夫人说何时归来,怎的忽然间就回来了?难不成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片刻后,春柳反应过来,快步上前行礼:“奴婢见过侯爷。”
顾景熙微微颔首,又问:“夫人睡下了吗?”
春柳回道:“已经睡下了,奴婢这就去通知夫人,夫人若是知道您回来了,肯定欢喜,早上的时候夫人还念叨着您,说天气冷了,担心您会着凉。”她说罢,就要转身进屋。
顾景熙听罢,心头一暖,见春柳要进屋通知孟瑾瑶,连忙阻止:“不必,别闹出动静,去备水吧。”
春柳听后一愣,转而明白过来,侯爷是不想打搅夫人睡眠,如今那么晚了,还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不必想也知道是思念夫人。
春柳颔首:“奴婢这就去备水。”
刚走两步,春柳又停下脚步,恭声问:“侯爷,您晚饭可吃了?可要奴婢去准备吃食?”
顾景熙回道:“不必,去备水就好。”
春柳应声,马上去准备。
顾景熙进了内室,房内还留着一盏照明灯,光线昏暗,但不影响视物,他迈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心一下子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