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03.0118：『哪个男人能拒绝巨炮呢？』
随着霍雷肖踏上炮甲板，士兵们看到来者的军官制服和领章，就知道是长官来了，便纷纷向两位军官敬礼。
宏炮舱的空气并不好闻，即便有抽烟机，但闻起来仍满是一股硝烟，机油，与汗臭混杂的难闻味道。
法莉妲也皱了皱眉头，但并无抱怨。
“这些人怎么长得这么奇怪。霍雷肖，他们……这是变异了吗？”法莉妲看着面前这些不太正常的海员，心里有些担忧。
霍雷肖显得就淡定很多。
他发现这里的很多船员都是‘虚空之子’。这些战舰上的‘原住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艘战舰上，很多人在亚空间的潮汐中降生，身体发生了变异，一些人的瞳孔甚至是纯黑色，没有眼白，是人体为了适应虚空生活而产生的变异。
但帝国海军不在乎这些。只要这些船员继续兢兢业业为帝国海军服务，他们就能活，而且活得比大部分帝国人都好。反之则彻底抹杀。
他们也许见证过成百上千位舰长的更替，甚至有的家族比战舰的历史还要久远，听佩鲁准将说在他还是一位候补官的时候，就在不倦号上服役了，对这艘战舰的感情非常深厚，甚至不愿往上晋升少将。
因为一旦成为少将，就当不了舰长了。他不想让别人驾驭他的战舰。
“他们是‘虚空之子’，身上会有一些变异，不过不用担心，跟紧我。”霍雷肖淡定说道。
法莉妲小心地从那些长相奇奇怪怪的船员中间缩着身子经过，她几乎是紧贴在霍雷肖的后背上。
“……”霍雷肖感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但他只是眉宇微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向前走去。
宏炮阵列的每一门炮都处在独立的装甲炮位中。
两门宏炮之间由数层厚重合金装甲板构建，哪怕一座炮组不幸膛内殉爆也不会炸到两侧炮位。
装甲板里的空间没有被浪费，里面穿插着安排成货舱，船员生活区和住舱等。根据条例，每一座宏炮都由一名准尉负责指挥，每两门宏炮组成的炮垒则由一位高级准尉或候补官指挥调遣。
霍雷肖能认出，自己指挥的是两座火星iv型重型宏炮，它的口径比护航舰上的那些轻宏炮要大上整整两倍，一架帝皇级泰坦直挺挺地站进去都足够了。
左舷3号与4号宏炮在一个炮垒中，即‘左舷第二宏炮垒’。
他与法莉妲搭乘升降梯登上了炮垒指挥平台，这座坚固的指挥舱位列两座宏炮的中间的上方，由数千吨厚重的合金钢铸造而成。
沿途站岗的武装水兵很多，让人很有安全感。舱内有独立空气净化系统，一进去便没有了外面那些难闻的味道。
指挥平台很大，大部分空间给了机械设备。几台高级沉思者阵列和大型显控台是向炮组发出命令的核心中枢。
后面还有几间军官休息室，霍雷肖往里面看了一眼，有干净整洁的床铺、红木办公桌椅、绒布沙发、淋浴和浴缸。
也有例如弑君棋、桌球、棋牌、图书等休闲娱乐的东西。
在指挥平台的茶水间里，还站着身穿袍子的侍仆。这些人的工作就是满足海军军官的一切需求，为他们提供餐食、饮料、拿来任何他们需要的东西。
在正面面前30米处有一面巨大的三防舷窗。其长宽代表着两座宏炮的极限射界，任何出现在舷窗视野内的目标，都可以被攻击到。
下方约50米处的宽大甲板上，有几千号戴着镣铐的契约工。
这些人就像纤夫一样栓成数列，担任督工的水手们拿着鞭子监督着他们工作，稍有懈怠就会吃上一记鞭子。
除去这些契约工，负责这门炮的船员有上百人，加上持枪站岗和巡逻警戒的武装水兵，每个炮舱各有将近一千号人，这些都是自己分管的船员。
“长官，我是左舷3号宏炮的炮长，全体氏族为您效劳。您可以随时授权炮弹调令。”见到候补官前来，炮长向霍雷肖与法莉妲敬礼，他的脸色苍白，手指修长而尖锐，很显然他也是一名发生变异的虚空之子。
从衔章和氏族徽记来看，他是一名准尉，也是‘左舷3号宏炮’指挥氏族的族长。
很快，左舷4号宏炮的指挥氏族长也赶到了霍雷肖身边，向两位候补官敬礼。他也是个氏族长。
这就是海军战舰的现状，或许不倦号最早还作为月级巡洋舰时，搭载的第一批船员还都是完全素不相识的人。
当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战舰上的船员经历数不清的通婚，与繁衍后代，渐渐潜移默化地形成了一个个血缘氏族。
不论是炮位，发动机，舱室，很多都是氏族的形式。哪怕是一座宏炮下，也会形成指挥氏族、装填氏族、保养氏族、维护氏族……
虽然这种氏族形式并不被帝国海军所正式承认，但这些船员无疑是最清楚操作并维护这些设备的人。
除了军官，他们不会向任何其他氏族的人分享自己氏族职责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