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王敦肯定收着消息了,你和你父亲想不声不响把我杀了,这法子行不通了,这事很快就在荆州传开了,王敦到时候向你要人,你怎么收拾局面?你父亲若是在场,也必然是客客气气和我讲和,你想不通就听我的。”
王应盯着王悦看了会儿,忽然道:“她不能走!你也不能走!”
王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王应,你有病啊!你们这时候得罪郗鉴做什么?嫌麻烦不够多?郗鉴坐镇京口手掌大权,王敦拉拢他都来不及,你这时候扣下他女儿?”
王应一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王悦伸手轻轻推了把郗璿,“走吧,回家!从这里出去直接去荆州司马府找人,荆州司马是我叔父王舒的旧部下,曾在我父亲门下当过前锋将军,他会帮你,你不是我,你肯定出的去,若是出不去,就等着你父亲过来接你。”
郗璿忽然抓住了王悦的手,“王长豫。”她的手有些抖。
“走吧。”王悦冲着她点了下头,“有什么事,以后建康重逢之日再说。”
王应瞧着两人的样子,忽然开口道:“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关你屁事!”郗璿猛地朝王应吼了句,“你算什么东西?我和我丈夫说两句话怎么了?”她回过头对着王悦,忽然哽咽,“你别死了啊,我等你回来。”说着话,她将手心里的玉佩不着痕迹地塞到了王悦的手里,
王悦感觉到那玉质,他抬头看了眼郗璿,点了下头。
王悦推了她一把。
郗璿顿了片刻,似乎擦了把眼泪,瞪了眼王应,然后她走上前去直接从王应手中狠狠夺过马缰,扯了马就走。王应被她那副凄厉样子弄得懵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她骑上马走远了。
王悦目送着郗璿远去,郗家大小姐翻身上马的姿势依旧有些笨拙,不过经过这几日马背上的颠簸,好歹能骑稳了。
王悦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抬头看向王应,“你大可派人跟着她,不过你若是跟着她,万一她在路上出了点什么事,郗鉴肯定算王敦头上,王敦肯定算你头上,你自己打算。”
王应看了眼已经消失不见的郗璿,又瞥了眼王悦,沉默片刻,他开口道:“现在你得跟我走了。”
王悦笑了下,“不行,我得在这儿等你父亲来,你这人做事没脑子,我不放心和你走,万一你又砍我只手怎么办?”
“你有的选?”王应紧紧皱起了眉,眼中冷了下来。
王悦退了一步,身后就是陡峭的石壁,下面就是滚滚长江。
“等等!”王应猛地喝住了王悦,“行行行,你等我父亲!”
王悦立刻往前轻轻跳了一步,一副怕死的样子。
王应脸上微微扭曲,半晌才冷声骂了一句,“没出息!”
“你有出息?”王悦咧嘴轻笑,没当回事。
王含来的有些慢,三更鼓敲响,收到消息的他终于急匆匆地赶到了,一到江边,他见着那个好整以暇坐在江边同自己儿子聊天的人,顿时懵了,下一刻他额头青筋暴起,“王应!你干什么呢!抓住他啊!”
王应立刻回头看去,“父亲!”
“拦住他啊!”王含猛地吼了一声,王应浑身一个哆嗦,刷得从地上爬了起来。
王悦瞧见来的是王含而不是王敦,心中深深叹了口气,拖了这么久就是瞧王敦能不能赶在王含之前过来,这回是真失策了。来的若是王敦他说不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