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是赵禹成的手下,我刚刚教训了你一顿!”
赵七浑身的血都凉了。
汤良不失时机地挤了上来:“恩公,你救了我,还替我教训了坏人,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我、我只能以身相许啦。”
岳听松俊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个么……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赵七大怒,“你明明都许给我两次了,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可是,我现在更喜欢他呀。”岳听松将汤良揽进怀里,抬起了他的下巴,赵七看到他跟自己少年时候有五六分相像。一眨眼,那变成了自己的脸。
十五岁的白雪棋,天不怕地不怕,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赵七恍惚了一瞬,定睛看时,岳听松怀中的依旧是汤良。而他自己,却只是个猥琐无耻、仗势行凶的小人,而且还……
赵七偷偷将右脚往后缩了缩。
“他比你年轻,比你干净,从没做过坏事,也从没欺负过别人。”岳听松亲昵地蹭着汤良的脸颊,“而且,他又会砍柴,又会洗衣,还会做鱼汤,比你有用得多啦。难道我不可以喜欢他么?”
“不可以!”
赵七一声大喊,从床上滚了下去。摔得屁股生疼,依旧惊魂未定。
这个梦简直太吓人了。
他拍着胸口,翻来覆去半天也睡不着,就摸黑推开门,悄悄溜进了岳听松住的屋子。
桌上放着汤良特意买回来的蜡烛。赵七毫不心疼地点燃一根,蹑手蹑脚凑到床边,久久凝视着岳听松沉睡的脸庞。
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让他遇到这么一个人。要是万一跟别人跑了,那可怎么办呢?
“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就不理你了。”赵七小声威胁道,“我不理一个人,可是很彻底的,还曾经让岳峤那混蛋玩意以为我哑了呢。”
不过这种事情倒也没什么好炫耀的,赵七自己也说得没意思。他把蜡烛搁在一边,自己钻到床上,贴近了岳听松的身体。
熟悉的体温让他很有安全感。岳听松现在已经不再发热,赵七绕开伤口,小心地拥抱住他,连腿都缠了上去,紧紧扒着不放。
“你是我的,谁来抢也不行。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比我年轻,比我英俊,比我有本事……”赵七恨恨磨着牙,对着岳听松的耳朵嘟嘟囔囔,“总之,就算比我好一千一万倍,就算比我更讨你喜欢,我也不会拱手相让的。要是、要是你不跟我好了,我就一天骂你一百八十遍,让你一天打一百八十个喷嚏,除非我老到牙齿都没了,话也说不出来,不然是决计不会停下的。”
“……那样的人,根本不存在。”
“什么?”这声音实在太小,赵七没听清,傻乎乎地问了一句,猛然睁大双眼,“你醒啦!”
不待岳听松开口,他又连珠炮似地问:“难受吗?伤口还疼不疼?现在饿不饿?你……你还记得我么?”
烛光下,岳听松一双星眸闪烁,胜过漫天星河。他挑挑眉,不置可否地看着赵七。
“不会真傻了吧。”赵七从狂喜中回过神,蹙着眉头思量片刻,最后拍拍岳听松的肩膀,“忘了也没事,我告诉你就行了。嗯,你叫岳小呆,今年十九岁。我是你的男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