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内,大部?分时候为赶路,夜晚停歇住宿。
但无论是赶路亦或是住宿,颜汐每到一处,叫婢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插门?。
她她害怕呀
所幸那男人没碰她。
没碰归没碰,颜汐感觉得到,他的眸子每每落到她的身?上,都满含情-欲,心思不言而喻。
更甚,所行半个月,俩人相互之间,竟是一句话?没说。
颜汐有预感。
面上虽笑?着,但他憋着股子火。
因为她的屡次反抗。
他坏事做尽了,到头来他倒反而憋着股子火。
二月初二下午,她们正式抵达扬州,入了节度使府邸。
府宅南北两苑尚未修建完善,但东西两苑已?然竣工。
二月的扬州白日里?温和,暖香浮动清风怡荡,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颜汐的院落位于整个府上阳光最最充足之地,唤名汀兰阁,景色优美,装饰富丽。
环境自是不必说。
里?里?外外伺候的婢女共计十五人,房内画梁雕栋,奢华的炫眼,哪哪皆能瞧出,是用银子堆的。
钱财他倒是毫不吝惜,肯为她花。
但仿若,他对她也便只有这一点?好?了。
入府三日,颜汐慢慢适应。
他刚刚赴任,衙门?事多,好?似都没大回来。
颜汐并未打听,每日提心吊胆,自然最怕的就?是有人主动来告诉她,那厮归府了。
她出行受限,不止是她,她的两个婢女与小厮也是如此。
府内可随便行走,但府外,没有他的命令,四人皆不可出。
三日内,青莲桃红与她关起门?来也悄悄地议论过。
陆执所为分明是要把她藏起来,或者是说,囚起来。
不允她四人出府的目的也显而易见,他疑心极重?,怕她几人往长安传不该传的消息。
那他,是要藏她一辈子么?
颜汐尚且没甚深想此事。
因为有着那更棘手之事占着她的神思。
便是她有预感,他快回来了。
果?不其然
终是在第四日黄昏,人非但是回了来,还回来后直接便奔来了她房。
颜汐得到消息时,人已?然到了门?口。
小姑娘顷刻慌乱至极。
这般之际,那男人的身?影呈现在眼前。
陆执一身?暗袍,负手立在了那,眉眼之间仿若含笑?,又仿若没有,居高临下,垂眼相望,瞧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是:
“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么?”
沐浴
“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么?”
颜汐怯生生的, 冷白着脸面,见到他来,本?就害怕得很, 他又问了这么句明显疏离的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亦不知他是何意思,声音又娇又柔,不大,且明?显带着怯意,明?显不如在长安时硬气:“你, 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啊?”
男人特意拖着尾音,说着慢慢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抬了眼眸,薄唇只微微张启, 不咸不淡, 慢慢缓缓:“要你伺候。”
颜汐随着他转身,早慢慢地也转了过来,小模样盈盈欲泣。
她知道他来是为那事。
眼下特意相问, 让她记住身份, 是在强调俩人之间的关系,是在告诉她, 从今往后, 她就是他的妾
既是他的妾,自要?理所当然地服侍他
这般正紧迫间,还未说话?, 见那男人笑了下,身子向?前, 眸子定在她的脸上,笑吟吟地敛眉再度开口:“会伺候人么?”
颜汐回答得甚快,可怜兮兮地摇头道:“不会”
她自然是不会的。
陆执再度笑了声,继而接着:“无妨,我慢慢教?你”
这一言罢,唤人备了水。
几名婢女鱼贯而入,进了净房,房中没得一会儿便传来了水声。
这期间,屋中烛影摇动,灯盏被点燃,窗帘也被落了下。
颜汐一动未动,仍立在原地,几近一直半低着头,粉白的双颊漫上两片红云,脸越来越烫,那句“我慢慢教?你”仿若始终未离她耳边。
她一句话?没说,此时也说不出来,就只呆呆地立在那。
陆执倚靠在椅背上,视线在她身上徘徊,手指在扳指上盈盈绕绕,意味深长。
不时,婢女回禀:“大人,已准备妥当”
陆执慵懒地抬了手,让人退了,对面的小姑娘明?显更加紧迫,这会子也终于抬了眼。
她的眼睛雾蒙蒙的,瞧着纯净又无辜,怯怯地朝他望来。
陆执微微眯眸,头颅轻动,朝她示意了方向?。
颜汐顺着望去,见那正是净房。
她的脸上当即现了慌乱,心中已然大概知晓了他的意思。
他怕不是要?让她伺候他沐浴?
想着声音软软绵绵的:“我,我不会伺候人沐浴你自己成么?”
陆执挑眉:“你说呢?”
这便是不成之意,言毕缓缓地又示意了次。
态度明?显坚决,命令意味分?明?。
颜汐硬着头皮,怀着胆怯,半晌,方才迈开脚步。
净室不小,里边温热,烛灯上罩着琉璃,不甚光亮,将室内映的朦朦胧胧。
刚一进去便有?着股子明?显的水气铺面而来。
颜汐心口狂跳,脑袋“嗡嗡”直响,她在前,那男人在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唯知他跟的很近,她的脚只微微停顿一步,身子便能?碰到他的身子。
如?此,终是进了来。
颜汐马上转过了身去,退了一步,与?他相对而立,抬头瞅了他一眼后,又马上低下了头,呼吸渐急,脑子中乱嗡嗡的,与?傻了无异。
这时,但见那男人动了下唇角,而后大手不疾不徐地抬起,握住了小姑娘的小手,把她往身边拉近一步,手把着手,慢慢地引着她的纤指,让她触到了他的衣服,先是衣襟,而后滑落向?下,再是腰封
颜汐颤着唇瓣,待得他教?完,红着脸面,乖乖地主动抬了手去,仰着小脸,吹气如?兰,为他一点点地解起了衣裳
手触及他的腰封,小姑娘顿觉便是连眼皮都跟着滚热了起来,那双剥葱似的柔荑轻颤数下方才为他解开,继而男人的衣裳一层一层落下,露出精健结实的臂膀,肌理紧致的胸膛。
颜汐的脸愈发的烧,双眸无处着落,眼神明?显慌张,看哪都不是,手指小心翼翼,半丝皆没碰到他身。
待得那最?后一件脱落,她毫无防备,不经意间一眼便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脸更加涨红,当即慌张地转过头去。
颜汐想死,当真想死,想跑,想离开身子早已转开,背对向?了他,呼吸紧促。
与?她的乱七八糟恰恰相反,那男人从容不迫,平平静静地垂眼瞧着她的慌乱,眉眼之间依旧,仿若是含着抹似笑非笑,又仿若没有?,不时,薄唇缓动,抬了步,入了浴桶之中。
浴桶宽大,瞧着便甚奢贵,水位恰到他腰身偏上。
颜汐人便如?同傻了一般,背身立着,身子轻颤,好半天皆是一动没动,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似也当真是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正当这时,背后声音再起:
“过来。”
被这一声唤得回了魂,小姑娘转回身子,见人臂膀搭在外边,坐的悠闲安稳,高大的身躯已经进了水中,不该看到的看不到了。
在他的勒令之下,颜汐再度去了他旁。
无疑尚且未到,便开始发愁,她害怕见到他这般模样,也确是不会伺候人洗澡。
这般恍若是暗暗地还未想完,猝不及防,手腕蓦地感到一热一紧,颜汐一声惊呼,转而便感到自己双脚离地,绣鞋脱落,下一瞬已“噗”地一声,衣衫沾水,激起水花,整个身子皆被他扯入了浴桶之中,束缚到了那个结实地臂膀之下。
“你,你,你放开我”
全然始料未及,颜汐娇呼,大惊,再抬头,已经湿着薄衣和?他肌肤相亲了去。
陆执露了笑,一声之后又是一声,且很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颜汐也顷刻反应了过来,他不是想让她伺候他沐浴,是早有?预谋,便是想如?此。
小姑娘烧红着脸面,不断挣扎,对他怒目而视:
“你,坏人!混蛋!”说话?之际抬手便要?打他。
然手腕被陆执一把攥下。
男人带着笑意敛眉,更凑近了她几分?:“折腾什么,嗯?”
“你,混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