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抬轿子!”
“盖盖头!”
几个小孩子吵着吵着,又跑到院子中间打起雪仗来。
彤彤嚷嚷着也要打雪仗,韩墨骁怕她真被砸到了要哭闹,哄她在一旁又堆了一个雪人,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披上去。
“这是爸爸!”彤彤高兴地拍着手,又指着旁边那雪人,仰头道,“爸爸,我们还不可以打电话给伯伯吗?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梁公馆?”
“伯伯养好病,自然就回来了,”韩墨骁蹲下身,拿出帕子替她把脸上和手上的雪水擦掉,道,“等伯伯回来,会给你打电话的,嗯?”
彤彤嘟着小嘴道:“可是他一直不给我打电话,他是不是把彤彤忘了?”
“不会,”韩墨骁安慰道,“伯伯最喜欢彤彤了。”
父女俩正说着话,书房的电话就响了,有些尖锐的叮铃声打破了冬日的宁静。
“那个拜拜真的有用!”彤彤眼睛一亮,转身就往书房跑,“伯伯给彤彤打电话了!”
韩墨骁呆呆地蹲在那儿,好一会儿才起身跟上去。
打电话来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不一定就是那个人。
“彤彤很乖,很听话!”彤彤正夹着眼泪,对着电话说,“伯伯你好点了吗?我好想你。”
“彤彤,”韩墨骁小声道,“不要打扰伯伯养病。”
彤彤仰头看他一眼,又说:“我爸爸太想伯伯了,都瘦了好多,再瘦就要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墨骁闻言眼睛睁得老大,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胡说八道的?
“真的吗,那我等你!”彤彤眨巴着大眼睛听着那头的话,对着电话重重点了点头,“嗯!嗯!”
“爸爸接电话!”她把电话递给韩墨骁,高兴地冲了出去,大声道:“哥哥姐姐,柳芽姐姐结婚的时候,伯伯就回来了!”
彤彤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孩子们都欢呼起来,很快又打起了雪仗。
韩墨骁握着电话,却不知该不该放到耳边,手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韩院长?”
又低又沉,冷淡而克制,像滚入喉间的一口冷酒,初时不觉惊艳,度数却高,吞下之后让人整个胸腔都滚烫起来,酒量小的人喝一次就再忘不了。
偏韩墨骁酒量就差,听得这声音,心里立即便发起烫来。
他把听筒放道耳边,轻声道:“梁四爷,可好些了?”
“嗯。”
当日他们分开得实在难看,他用无法回转的话把他们的所有交集,不管好的坏的全部撕碎了。
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梁今曦也再不想见到他。
两个月过去,两人终于又通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