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晟也是没料到会在此处又看见他,亦有几分意外,嘴上却道:“免礼。”
举世皆知二皇子封号洛王,只是皇帝迟迟不下旨意让他出京去封邑,殷鹤晟自然也就赖在上京的府邸里不走。他今年二十五岁,比温酌年长了整整十岁,又是皇子出身,气质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皇家威仪。
温酌不禁抬眼打量他,只见殷鹤晟剑眉星目,长相英挺,很有男子气概,心道这殷氏皇族长得个顶个的有模样,老皇帝威严满满,这洛王也不逞多让。
虽说温家人也算人中龙凤,只是气质偏阴柔,连温士郁都不能免俗,因而温酌难免生出一丝羡慕之情。
倒是洛王被他瞧得有些不明所以,转而又记起温酌如今失忆,倒也不以为怪了。
这么盯着人看也忒无礼,荣栎有心化去尴尬,便开口道:“不想能在此处巧遇洛王,实在不胜荣幸。”
殷鹤晟听他巧言,便道:“你是荣将军的二公子罢,几时上京的?”
荣栎答了。洛王又问起国子监里学业如何,两人寒暄几句,温酌倒是悄无声息。倒不说他不想说话,只是他对京城世情两眼一抹黑,也不认得殷鹤晟,还真不知说什么好。
洛王此时便对他道:“有一阵没见着世子,不知身体可好些了?”
温酌先前花酒喝成一场官司,人都躺了个把月,早都算国家新闻了,少有人不知道的。这时被人当面问起来,饶是陈锐一向淡定,心里也是别扭,便闷声道:“一切都好,有劳洛王挂心。”
殷鹤晟含笑看了他一眼,朝他们略一点头便当告别,施施然走了。
第16章第16章
人虽走了,温酌却仍是浑身不自在,自觉洛王这人太犀利,一双眼睛鹰隼一般,看得他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荣栎怪道:“莫不是你从前得罪过洛王?怎么见着他跟耗子见着猫似的。”
“天知道!”温酌只摇头,“即便得罪过,我还能记得么?”
其实以往温酌同洛王确实没什么交集,不过因着温家乃是皇亲彼此混个脸熟罢了。
好在一场邂逅,寥寥几语,便是温酌多少有些惧怕此人,也断不至于放在心上。
两人便按下这话,翻看起书画,倒叫荣栎找到一本少有的前朝善本。只是那薛老头看着不善经营,弄得一屋子乱糟糟垃圾场一样,眼力却实实在在的精乖。这部册子作价二十两,弄得荣栎郁闷至极。他父亲虽是威远将军,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家里子弟女眷每月各有份例。因如今在国子监进学,他母亲田氏还私下贴补些,让他花销无忧安心读书。如今若要买下难免银子紧巴,何况他素爱书画还看上几轴古卷,这善本倒成了鸡肋,弃之可惜,买了又让他心疼银子。
温酌看他纠结,想了想道:“这有何难?二表兄割爱与我就是了。”
荣栎不免又好气又好笑:“谁不知世子阔绰,何必来揶揄我。你若大方不如借我点现银,来日还你便是。”
说着就要去抢他荷包,温酌拍开他的禄山之爪,笑道:“这善本固然好,不过这几卷古轴怕更是二表哥的心头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