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温酌的一记白眼。
荣栎对他这种鸵鸟精神很不以为然。两人窝在屋里照旧是喝茶看书画画,眼看明年春闱在即,荣栎倒是气定神闲,该吃吃该喝喝,闲来无事还会跟同窗聚会小酌,一点都没有紧张感。
比他还淡定的却是洛王殷鹤晟。
虽知道他虽有心要往西北一战,却也知道这事急不得,须得天时地利人和方能成事。
每天仍是上朝办差,回家教子。洛王府如今没了女主人,照理说许多内务是照料不周的,好在他不过一个妾室,也无甚麻烦的,人情往来上又有一班幕僚可以分忧,倒也挺自在。
裴云等人倒是劝过他续弦,只是一来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二来此时若是为纳妃劳神,恐错过了大好良机。
最要紧的是殷鹤晟也没想着娶妻,他前几日新得了一个小倌这几日都夜夜伴寝,也不知怎么就好上了男色。
裴云眼瞅着这个叫吴绛的小子长得竟同温酌有几分神似,正是暗暗心惊,又恐猜错了主上的心思,因而闭口不言。
第63章第63章
温酌哪里能知道这些?
他自回了侯府便告了假,除了帮衬他大哥的终身大事以外,也学着打理庶物。
虽说侯府的大面上有温酬照应着,温酌的私房也不算少。原先这些个钱不过花销在吃喝玩乐上,奈何如今换了人,用度上节俭不少,所谓“开源节流”,精细如温酌自然就盘算起开源的事来了。
要说他盘算这事也不是一两天的了。却是前些日子,有个穷亲戚来侯府打秋风时,给他提的醒。
要说这世上就连皇帝都免不了有几门穷亲戚,更何况是襄阳侯呢?
温士郁虽是独子,老襄阳侯却不然,除却有汝南候太夫人这位嫡姐之外,还有好几个庶弟庶妹,女子出嫁后,几个男丁分了家,有到地方上做富家翁的,有依附侯府趋炎附势的,总之亦是各有命数。
这个温酩便是个典型的倒霉蛋,他家这一支不但子息单薄,家里尽是庸才,偏偏气运不济,轮到他这一辈,好容易还留了个半旧宅院,几亩薄田,这好好的家宅倒叫一场天火烧没了。
温酩运气不咋样,倒是个难得的乐天派,心道怕个啥?这不,上京还有个当侯爷的表叔在呢!便来了京里投奔了襄阳侯府。
照理说,像襄阳侯府这样的地方那会让个穷亲戚乱钻?可巧这温酩死了的爹倒还真与温士郁有几分香火情。温酩虽长得不咋地,却是个伶俐善言的性子。居然到让他留下了。
偏偏还让他遇着了温酌。
温酌有钱,温酩有闲,正是一拍即合,打起了开酒楼的主意,连荣栎都凑了一头。
温酬晓得后有心要助一臂之力,倒让温士郁给阻了,只说便让这几个小子瞎胡闹历练历练。
荣栎到底是个正经读书人,这事就让温酩挑了大梁,温酌把关。不过半月功夫就选了地方,雇了人手,张罗了起来。
温家的酒楼可算不少,温士郁原以为依着温酌原来的排场,必是要大张旗鼓将那酒楼装修一新才是。怎料他小打小闹的,不过是让人新漆了一遍,又将店堂打扫干净,另换了成套的桌椅板凳罢了。倒是跑堂的小二每个都打扮干净,换上了统一的衣裳,每人又在腰间系了白围兜,虽看着古怪,倒也干净利落。
这店堂里供的菜谱除却寻常菜点,另有不少新花样,不用说也尽是温酌琢磨出来的,至于价钱,可说的上是价廉物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