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文再醒来时又是在唐信的房间里,周权正闭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似乎睡得不太舒服,眉毛拧得死紧。
他头有些疼,眼睛发酸,身上沉重酸疼,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那个林迁递给他酒,问他为什么不回微信,他说这段时间接了张麻烦的稿,都没怎么看微信。然后他喝下那杯被调得像果汁一样的酒,就不太记得后面的事情了。看来那杯酒不是度数不对,就是被下了药。
白越文往被子里缩了点,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周权,发现人脸上又多了几处新伤,像是又和人打架了。
周权和谁动手了?唐信吗?但现在他也在唐信的房间里,如果和周权打架的人真是唐信,唐信肯定不会会放他进来。那难道是林迁?
白越文正盯人发呆,就见周权脖颈微动,睁开眼,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如果是周权把他捡走的,说不定人真和林迁起了冲突。白越文有点心虚,整个脑袋缩进被子里。
白越文听见被子外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随即身侧的床垫一沉,周权掀开他头顶的被子。
“你躲什么?”周权一只膝盖压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冰凉地道。
白越文察觉到他心情很差,睫毛一抖,小声说:“没有呀。我看你好像很累,你休息一下吧。”
周权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累吗?”
“我之前喝醉酒,你守着我这么久……”
周权突然打断他,说:“你想让我去哪里休息?躺在你旁边抱着你睡吗?然后你再随便撒个娇,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看清楚,这里是唐信的房间。”
他胸口重重起伏,眼眶发红,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我去酒吧时,我在想我竟然还有用喝酒逃避现实的一天,你呢?你当时在酒吧里被男的拿鸡巴打脸,被人用手指操到喷水!”
白越文小声说:“我不知道……”
“当时在场的有六七个人,如果我不把你带出来,你在酒吧里就该被人操脱水了。或许我真不应该犯这个贱管你的事,让你好好吃一次苦头你才会记住教训,以后才不敢和乱七八糟的男人喝酒。不过其实和我关系也不大了……”
周权看到白越文小猫一样的漂亮眼睛里蓄起泪水,怕自己再对这个漂亮的骗子心软,转开头不再看白越文。
“唐信出去有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他会照顾好你的。别那么哭着看我了,我没有唐信那么贱。”
他想退下床,却被白越文抓住两根手指。
“松手,别抓我。”
周权停下动作,不看白越文,但却能听到抽泣声。
其实以白越文那点力气,但凡周权真的不想让白越文牵着,抓得再紧周权也能毫不费力的挣脱,但他只是恶声恶气地让白越文松手。
白越文也知道,边低声抽泣边说:“……又不是我故意要喝醉的。我也不知道他会骗我喝那种酒,我一喝就晕了。我又不知道他会干那种事……”
他之前和林迁聊了几天就没兴趣了,聊的时候也没说什么露骨的话,谁能想到林迁能玩个这么大的?之前他连人都没认出来。
周权看向白越文,似乎想通过看白越文的表情判断他有没有说谎。但白越文只是哭着看他,温软细腻的手抓住他大了好几圈的手,他就不太受得了了。
他把白越文贴在脖子上的头发捞到一边,俯下身想做点什么,又想到之前这柔软乌黑的长发上似乎还沾了不知道哪个男人的腥臭精液,又忍不住心底发冷。但白越文见他低头,主动撑起身轻轻亲了周权一下。
周权心里各种意义上的火被这一下软凉的触碰点着了,粗暴地把白越文按在床上,咬着那两片果冻一样的嘴唇吸吮。
白越文被咬疼了,但他没法出声,闭上眼安静地流着泪。周权看着白越文哭,感觉到脸上蹭到冰凉的液体,终于放过白越文被咬得红肿的嘴唇。
他开始辗转舔咬白越文细白的脖颈,一路从喉结亲到锁骨下。睡衣胸前的扣子被周权扯掉,新鲜的吻痕都被周权用齿印覆盖。白越文疼得揪住周权的头发,他也不在意,只专心折腾那些被人留下印记的皮肤。
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是唐信回来了。他以为白越文还在休息,把动作放得很轻。看见床上身体贴在一起的两人,唐信原本阴沉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
“劳驾,我还在这儿呢。”唐信冷冷地说,“我让你照顾哥哥,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周权没理唐信,咬住白越文艳红的乳尖,用尖牙磨了磨,另一边柔软的乳肉也被他一只手包住大力揉弄。白越文感觉胸前敏感处酥麻又刺痛,当着唐信的面被人这样玩胸让他十分羞耻,伸手推推周权的额头,哽咽着说:“……别弄了,好痛……”
唐信脸色难看地走到床边,周权才终于面无表情地直起身。
白越文胸口原本也只有一点点软嫩的起伏,像没发育好的小女生,被周权弄过之后又留下一片泛红的指印,嫩红乳尖被啃咬之后也挺立起来,随着白越文急促的呼吸微微发抖。
周权眼神从白越文满是泪水的漂亮小脸和散乱的长发一路刮到不断起伏的单薄胸口,又看向旁边的唐信。他把唐信从头到脚轻蔑地打量一遍,眼神又回到唐信脐下三寸,刻薄地道:“看我搞他看硬了?”
唐信说:“快滚。”
“他这副骚样子,看硬了很正常,我也硬了。”周权说,“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有多喜欢这个小骚货吧?他被我操的时候总说我几把比他老公大,活比他老公好,可一次都没提过你。看来你活也不怎么样啊。跟人睡了不少次,在外面连个名字都没有。”
“要放屁就滚到外面去放,别赖在我房间不走。”唐信说,“还是说你想让我把你扔出去吗?”
周权和唐信正无声僵持,白越文却慢慢撑起身体,靠在床头坐着。纤柔的手指扣上仅剩的睡衣扣子,苍白指尖勾出衣服里的长发,让墨汁一样的柔软头发披在肩头,拢起仍然散乱的衣领。他这一串动作做得缓慢又安静,但原本僵持的两人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白越文用手背抹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湿润乌黑的睫毛抖了抖,轻声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你都信?我不过看你是个处男才说两句好听的哄你,你还当真了。你除了人干净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优点吗?器大活烂,每次都弄得我好疼。”
他的睡衣之前被周权扯掉好几颗扣子,衣领又散开了些,露出一小段漂亮清瘦的锁骨线条和带着红痕的雪白皮肤。
唐信看他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对,连忙说:“哥哥,你别……”
白越文没理唐信,继续说道:“唐信脾气好会说话,比你大技术也比你好,他从来不会让我疼。我不提他,是照顾你的自尊心。”
“我不行,那你找我干什么?”
周权现在的眼神看起来就像要把白越文活吞了,但白越文并不怕他,说话的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我为什么找你,之前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不缺这一口,我们掰了,你滚吧。”
白越文说完后的有个瞬间,周权的表情像是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但他远比简单的失去什么要痛苦,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从心口挖掉一块肉一样,狼狈地鲜血淋漓,又钻心地疼。但他很快就收住了狼狈的神情,转头离开了唐信的房间,甚至做不到再放点什么狠话。他怕自己再不离开,说不定就要丢脸地在情敌的房间哭出来。
唐信没再把注意力分给周权,坐到床边拿纸帮仍在流泪的白越文擦脸。
“别再为他哭了,哥哥。”唐信说,“你哭得我难受,如果不是你还在这里,我现在真想追上去弄死他。”
他才不会说什么“你什么时候为我这样哭一次”这种蠢话,让白越文伤心掉眼泪的混蛋都要被他绞杀。
白越文说:“你帮我洗脸吧。我脸不舒服。”
唐信答应下来,去拿了条干净毛巾泡上热水拧干,帮白越文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白越文闭上眼说:“你说得对,我不能再哭了,我最近哭的太多了。”
唐信默默擦掉他眼角的泪珠,又听白越文说,“我睡不着,你陪我躺一下好不好。”
唐信自然不会不答应,又说,“这件睡衣破了,哥哥。我再去给你拿一件吧。”
“你上次给我换的那条裙子挺好看的。拿去洗了么?”白越文问。
“没有,还在这,我去拿。”唐信说。
唐信之前没给白越文换上那条睡裙是处于嫉妒心和占有欲,不想让周权看见白越文穿裙子。这下白越文愿意换,他自然求之不得。
他把那条吊带睡裙拿出来时,白越文已经脱掉身上的睡衣,拿毛巾擦自己单薄雪白的胸口。随便擦了几下之后白越文就把毛巾放到一边,接过唐信手里的睡裙换上,线条柔和清瘦的肩背与锁骨一晃而过,又被乌黑长发掩住,只隐隐露出一点雪白。
白越文骨架偏小,他看着十分纤细,摸上去却是一片温软滑腻。唐信也脱了外套,给两人盖上被子,让白越文枕着自己的肩膀休息。
“你想睡就睡吧,我不出声,就靠一靠你。”白越文一只手搭在唐信胸口,轻声说。
说是只躺一会,靠一靠,但他宿醉本就难受,刚刚情绪也很激动,唐信还没怎么有睡意,白越文就又睡熟了。
唐信亲了亲白越文发红的眼皮,闭上眼睛,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五天的游轮,白越文在房间里躺了将近四天。最后一天他不想再躺着,但也不想和不太熟的人扯皮,拿平板在唐信卧室的落地窗边画画。
唐信和自己的人打完视频通话,给昨天和林迁一起的那几个人家里找了点麻烦,回到房间发现白越文神色恹恹,坐到白越文身边,给他披上外套,把压在外套下的长发拨到肩膀上。
“我想唐贺了。”白越文拿笔尖点点屏幕,说,“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出差,不能来接我。”
唐信心里稍微舒服一点,好歹白越文没有再纠结周权的事情。“那你多想想我吧,我就在这里。”
“这不一样啊,你要是不在,我一样会想你的。”白越文抓紧身上的外套,对唐信说,“真讨厌,我想见他的时候偏偏人来不了。”
唐信又陪白越文在窗边坐了一会,白越文没画几笔又不想动,放下平板拿了手机。唐信看着昨天那几个人微信和电话被白越文全部拉黑,手游上周权的好友也被删掉,情侣关系自动解除。还好白越文没答应和周权改情侣id,不然还得再买张改名卡。
“wby,他怎么用这个当id。”唐信有点不满,“哥哥,你连这个都告诉他了?”
白越文以前有好几副油画得过比较有分量的国外奖项,只不过他后来更喜欢插画就没怎么画油画。wby是白越文习惯性会在画背面签的名字。
“我给他送过一幅画,可能他看见了吧。”白越文手指蹭蹭唐信的手臂,“他估计很快就改了,不用管他。”
唐信安排的是包机来回,之前下船到机场那一段还好,一群人坐的几辆车,上了私人飞机之后才尴尬,白越文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正好大家有借口不说话。
就这样不尴不尬地下了飞机,白越文和唐信走出机场,却看见了唐贺的车。
白越文走到车边,副驾驶的车门被车里的人遥控打开。他坐上车,发现车上只有一个坐在驾驶座的唐贺。
唐贺说是出差,不能来接人,但实际上接完电话之后他就改了日程,提前一天处理完所有事情,到机场接人。
唐信慢悠悠地也走到了唐贺的车边,唐贺降下车窗,对他说:“你坐后面那辆。”
于是唐信转头,与另一辆车上的司机大眼瞪小眼。
他回头正要发作,白越文趴到车窗边,手撑在唐贺的座位上仰起头对唐信说:“答应唐贺吧,好不好呀。我一直陪着你,都好多天没见他了。”
虽然其实是唐信陪着昏睡的白越文,但是白越文不仅对他撒娇,还主动对他嘟嘴巴,唐信自然不会不答应。他弯下腰,和白越文亲了快半分钟,才在唐贺刀子一样的眼神下从容直起身,说:“那我去后面了。”
唐贺直接升起车窗。
一路上唐贺沉默地开车,白越文看他好像有点生气,就在等红灯的时候亲了亲唐贺的耳朵,然后他就看到唐贺握紧了方向盘。
“还生气呀?”白越文看红灯还有几十秒,又在唐贺脸侧亲了下。“你想让唐信坐另一辆车,我才哄他的呀。”
唐贺顶不住了,只得说:“没有生气。”
“你让他坐另一辆车,是想把我带到别的地方去吗?”白越文看了看唐贺腿间已经有抬头迹象的东西,又问,“还是想在车上弄?”
于是白越文就看见唐贺腿间的布料被顶起来好大一块,却故意装作没看见,说:“那好吧,你不想。要绿灯了,我不闹你了,你开车吧。”
白越文果真没有再动作,乖乖闭上眼坐在副驾驶,到了下一个红灯也没动。于是唐贺坐不住了,说:“宝宝,你睡了吗?”
“睡了哦,老公。”白越文闭着眼说,“你不许吵我,好好开车。”
唐贺无奈地说:“我真的没有对你生气,我只是太想你了,不想留唐信在车上。你也知道他什么德行。”
白越文没理他。
“司机会带唐信回他自己住的地方,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唐贺继续说,“你说想我我才提前一天回来的,把所有事都安排在昨天处理完了。我也好想宝宝,你之前不接我电话,我都快急死了。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之前白越文昏睡的时候错过了好多个唐贺的电话,还是唐信替他回的消息,说是着凉发烧了所以在睡觉。
白越文这时才睁开眼说,“……现在没有不舒服。等下不许弄疼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