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试探。
那人没去想窥探消息,也不想名正言顺去街上与太子府串通消息。
蓝慕瑾甚至还特意将他留在书房院子。
立在高处看着他傻了吧唧的缩在角落默默等待。
又被蚊子叮了。
可怜兮兮手忙脚乱的自已生闷气呢。
一巴掌一巴掌的将满肚子委屈与怒气都挥出去了似的,想跟蚊子都打一架。
蓝慕瑾难以忍受。
再次听从心意去靠近了他。
听他委屈巴巴的恳求自已废去武功,半清不楚的表露衷心。
慌慌张张口不择言的解释。
心里那份不平衡的爱意几乎更加崩溃。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仿似什么都看不懂感受不到一般。
听着他保证“只跟着自已”。
而这句只跟着自已,却并非是自已想要的那份意义。
抑制不住的心悸覆盖了所有的理智,就只想,留住你。
我可以忘记自已是皇子,也可以忘记你是个暗卫,甚至可以不去追究你曾经到底是谁。
小心翼翼,真诚坦荡。
等你真正回应我。
萧争,别走。
留下来。
求你了,还回来。
也全是为了它好
暗十受伤昏迷。
此时蓝慕瑾的身边就只剩了暗八。
思虑再三,他将与太子府周旋的侍卫军调回了多半,转移着重点去盯着三皇子动向。
只留了少部分散落各处,留意太子会突然发难。
三皇子手下暗卫两次三番的靠近府外,虽然这已经在蓝慕瑾预料之中。
明知也大有可能是冲着萧争来的。
萧争如今不在府中,可那暗卫又手段过于阴狠,好似还神智不清。
不能掉以轻心。
皇城依然平静,就好似像表面那样,安居乐业,盛世太平。
蓝慕瑾伫立寝殿门外,夜色中云白蟒袍散发着浅淡光晕,他微微仰头朝着夜空观望。
视线从那些隐约闪烁的繁星中渐渐放空。
静下心来散出了几分内力。
听着微风从耳畔拂过,仿似在无限遐想这如往日一般无二的夜空。
昏暗,遥远。
真的就有那么好看吗?
但他觉得好看。
蓝慕瑾想,萧争就觉得好看。
他当时就那么仰头看着天空,那双仿若蕴含了秋水盈盈的眼瞳里,欣喜雀跃的去捕捉了遥远渺小的每一颗。
明明暗暗,无论是明亮还是暗淡的。
全都被他无比珍惜的装进了眼底。
萧争的眼里此时也映照着满天的繁星,他仰靠在树木枝干的底下,屈膝席地而坐。
听着草丛里的虫鸣声,思绪已经随着星河遥远一同追溯。
耳边传来了蚊虫靠近。
他动都没动,依然懒散的半靠着,已经不用去刻意伸出手,就能游刃有余的将内力从周身散发,挥散了周围那些纷扰与繁杂。
“大侠!你在做什么!”
那个驴蛋小子就不时跑过来烦一烦他,非要缠着他要他教什么绝世武功。
咧嘴用那漏风的豁牙朝他不停的叨叨,什么也要天下无敌去浪荡江湖,去劫富济贫。
萧争撇着嘴嗤笑了一声,神踏马劫富济贫,好好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我在学着融进这个世界。”
淘气小子听不懂萧争在说什么,萧争回神已经将视线望向抱着兔子又有点犯愁苦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长相平平,但有一双经常会眯成缝的笑眼睛。
不哭的时候,就好似一直在笑着似的。
看着很讨人喜欢。
萧争看她小心翼翼的攥着兔子腿,伸出一个小手指头想去触碰兔子腿上的伤口。
却犹犹豫豫都不敢下手。
萧争说。
“你给它包起来,包起来就不疼了。”
小姑娘听见萧争说话抬起头,显得更犯愁了。
“哥哥,我想先给它洗洗,我以前擦伤,我爹都要先用水帮我洗伤口。”
“可是,用水洗的时候好疼了,我忍不住就哭,但我爹说,伤口里如果进了沙砾,就总也不会长好的。”
“我不敢给它洗,我怕它也疼。”
那稚嫩的小手指头轻轻缓缓的拂过还沾染着干涸血迹的兔毛,撇嘴还大人样的叹了口气。
“它会疼,可不洗伤口长不好可怎么办呢?”
萧争曲着的腿弯下意识又往回收了收,想起了自已脚腕还有肩后的伤口。
也突然想起了,自已受了伤在皇子寝殿里大喊大叫的连跑带嚎。
蓝慕瑾手中攥着一块浸湿的锦帕,追着自已跑。
“伤口进了雨水,不洗要腐烂发臭了不成!”
他沉着脸呵斥自已的时候,自已当时心里只顾着怕疼,就一个劲儿的躲生怕被他逮着。
最后蓝慕瑾还是将那块锦帕扔回了水盆中,不再管自已了。
那可是自已头回挨那么重的鞭子,皮开肉绽真的很疼。
萧争当时都不记得自已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反正就是沉沉的睡了好久。
等自已睡醒之后,身上已经散发着清晰的药味。
伤口也已经被处理包扎好。
屋外整夜的倾盆大雨没有影响到自已一分一毫,有紧闭的窗框挡着,有严实的殿门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