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四周趴伏着几个同样观望一言不发的暗卫。
只默默盯着底下的形势变化,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
直至看见几个突然出现有意扰乱五皇子侍卫军的黑影,二皇子才十分不屑的哼笑了一声。
眼眸里充满鄙夷厌恶。
“表里不一。”
眼看着形势即将被突如其来的高手引向压倒趋势,二皇子淡漠的面容上依然没什么情绪。
伸着指节接过南卫递过来的拂尘锦帕。
将衣摆几不可查的灰尘掸了两下,随性毫无所谓的开口。
“以多欺少可太卑鄙了。”
“去。”
“也去搅和搅和。”
趴伏在屋顶瓦片上的几个暗卫瞬时起身,轻缓而利落的并未发出过多声响。
单膝跪地的南卫沉默了一瞬,还是询问确定了一番。
“殿下……帮哪边?”
眼睫微垂盯着几个黑衣流窜身影的二皇子又嗤笑了一声,薄唇微启。
“当然是……帮那个心口不一的东西……的对立面。”
在南卫应声几个暗卫闪身窜下阴影中的当口,他冷冽的声量传出又似自言自语。
“哼,虚伪。”
而后嫌弃的将垂落在屋顶瓦片上的衣摆抖了抖,满眼都是烦躁。
太子府外瞬时又势头大变,已经混乱到分不出敌我。
根本不知掺杂在其中的到底是谁的人。
可太子府的守卫似乎已经呈现败势,加上后方失火,隐隐都顺风传来烧灼烟尘气味。
让浴血奋战的侍卫军产生了前后夹击的错觉。
子卫进入太子府内院,发现还有寥寥身影来回查探着,他紧着眉头心下焦急。
不能过多耽误,殿下在太子面前若是装作不敌时间久了。
定然会遭到怀疑。
他在暗处打了个手势,不远处的午卫,卯卫,寅卫瞬时分散开去。
散至府中各处制造一些声东击西的小混乱。
子卫则直接朝着府内角落那个禁院飞掠。
虽太子并不与四皇子挑明告知,但四殿下早就知晓太子府的美人姬妾并不是被太子收入房中。
太子只撑了个好色的名头,实际最是寡情。
那禁院不仅囚禁着想攀附储君的女人,还有个能用刑施罚的牢狱。
楚忆萧,必定被关押在牢笼中。
紫雁
禁院牢狱。
玄翼在侍卫进院禀报太子离去的当刻,也瞬时尾随镇压府门轰乱。
走之前看了一眼立在角落的紫雁,如今殿下手下的几个暗卫,属紫雁身上还有伤势。
“紫雁,你留下看顾。”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脚步犹豫神色恍惚的的朱雀,出声反问。
“你还愣着做什么?此时是你将功补错的机会!”
两道身影先后闪身消失而去。
独留紫雁还在阴暗寂静的牢狱中立着。
紫雁晃神了一阵,俯身迅速将掉落在地上撒了半数的伤药拾起,攥在了手心。
她看了一眼眉睫垂落,神志不清浑身血迹斑斑的五皇子府暗卫,视线从那些渗出血迹的伤痕掠过。
犹豫了一瞬,再次抬起了手,将药瓶里剩下的药粉继续撒在了萧争的伤口上。
那些药粉迅速就被血迹浸湿,与红色融为一体,或许根本渗不进还在流血创口中。
但萧争还是仿似感受到了一丝冰凉,他垂落的眉眼慢慢睁开。
盯着伫立在身侧的黑衫衣摆看了一会儿。
缓缓抬眸将恍惚的视线望向了身旁人的面目。
萧争也并不能看见她的容貌,因为紫雁脸上覆盖着一张泛着沉闷光晕的羽翼面具。
面具后的视线也是默然低垂的,他也看不见紫雁的眼神。
紫雁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除了碰触在药瓶瓶身上的指尖,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萧争的视线逐渐再次不清,身上的疼痛如卷浪般一重一重。
眼前发黑几乎看不清面前人。
也无法再看清那漆黑如墨的夜行服。
在陷入混沌前。
他最后盯了一眼羽翼面具边缘下,那道贯穿对方下颌到耳下的鞭伤疤痕。
萧争费力支撑的脸颊终于无力的垂落下去,好似已经再次人事不省。
紫雁撒伤药的动作一顿,垂落的视线才转到萧争的侧脸上,盯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耳际。
才呓语般的喃喃。
“他定是不想让你死的。”
“你是第一个在他面前敢大逆不道,并没面临迁怒的人。”
太子府内看守的侍卫军已经稀少,大部分都已经涌向府外抵御外敌。
子卫在午寅卯的掩护下,很快便闪进了禁院范围。
可人影寥寥的太子府后院,竟然还留了几个挎刀侍卫军严防死守。
子卫心下焦急,外头交锋动静如此巨大,早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过不了多久宫里便会有所动作,定然要在宫里来人之前将人给救出去才行。
不然殿下麻烦可就大了。
他心绪烦乱了许久,身侧靠过来个黑影,子卫猛一转头发现是卯卫。
瞬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不去引开府内侍卫,怎么也跑到这来!”
卯卫四下扫视了一圈,才小声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