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身血迹相融。
北卫下意识屏住呼吸还是晚了,不仅一时视线受阻,还即刻就感到了窒息和眩晕。
猛烈的掌风自他身侧奔袭而至,拍散了大部分烟雾,但粉末似乎细碎过轻,反倒打着旋翻卷开。
二皇子攻势并不是朝着白烟,而是直接击向撤步想着全身而退的兰情。
掌风也准确的席卷着飘散的白雾落在了兰情的身上,令他立即传来一阵钝痛发麻,心肺翻搅。
仍旧不能耽误,转身便将背后暴露在外,争得一线生机。
视线模糊的北卫感到一阵恍惚,遮住口鼻的手松了松,堪堪拦阻了二皇子的脚步。
“殿下别靠近!这是药粉!”
他们都可中药,但殿下决不能。
万一还有什么隐藏在暗处等待机会的人,还存着什么别的手段,岂不是置殿下于危险之中。
止步在药粉飘散的边缘,二皇子眼睫微垂眉梢冷硬。
屏住呼吸盯着面前已经落在身上的粉末,心头怒火中夹杂了抑制不住的反感。
会救他
四周阵阵咳嗽和倒地动静,离的范围远的侍卫军立即朝着逃离的人影追去。
却因身上或多或少有伤还吸入了诡异的药粉,四肢显得有些乏力,转瞬就落下不近的距离。
后赶至的侍卫军接连朝着那个方向追截,迅速分散开寻找排查。
伫立原地的皇子没有怒不可遏的发作,任由手下人各自去追寻,滔天的怒火都掩盖在了冷若寒霜的脸色之下。
沉默回过身看向重伤的西卫,眼看着就生气渐失,下颌紧绷指节收紧咔咔作响。
东卫此时眼眸红到仿似身上的血液,他虚浮的托着西卫仿似逐渐泛凉的脊背,通身也感到了无尽的寒凉。
“……殿下……救……救……”
救救他。
此时西卫半垂的视线已经完全垂落下去,即使不再呕血,丝丝血迹还是顺着嘴角渗出,身上湿漉漉黏腻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二皇子紧绷的下颌略微动了动,扫了一眼口不择言的东卫,没有显现出过多的情绪。
“带回府。”
东卫瞬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撑起精神摇摇晃晃将人抱了起来,拼尽全力朝着府内紧赶。
挪动脚尖跟了半步的北卫虽然也十分想过去帮一把,但还是留在了府外,极力忍下混沌不清的思路,顾及着眼前的狼藉。
也还需要他留下看顾指挥是否能抓住那两人。
皇子淡漠的看了负伤的北卫与南卫一眼,没说什么转身朝着府内走去。
二皇子府出现了一阵慌乱,里里外外的侍卫军进进出出,伺候的下人也脚步迅速的准备着热水。
府内大夫即刻就到了前院,着手查看重伤不醒人的伤势。
东卫并未将西卫带进主院,也没有进入前院正厅。
只是寻了个空旷阴凉的地方,将西卫缓缓放在了地上。
血迹还是沾染了院中一大片,污浊散发着腥味,东卫无法过多顾及殿下对脏污的反感,心焦难当紧张万分的等待着大夫的诊断。
二皇子踱步经过前院,没有看院中的轰乱和污浊,径直走向了书房。
身上沾染的药粉和血腥味让他感到阵阵难忍,却没有立时吩咐下人任何一句。
只默然拉开了书架旁的屉环。
从中取出个精巧的小木盒。
捏在手中看了片刻,抬步又朝外走去。
他的面容冷硬寒凉,他的眉目仿若漠然无情。
只如不想沾染凡间尘埃的独立一人,世间的一切都不能记挂在眼中。
诊断许久的大夫面露难色,面对东卫充血的眸色最终不忍的给了不清不楚的结果。
“内伤过重,这,这还是看个人造化。”
他真的没敢直接说实在难救,依照脉象这人脏腑受损,恐怕除了受损,还积着淤血难以排出。
都吐血颇多,就算拿汤药吊一吊,也不定能不能活下来。
呆愣反应了几秒东卫一把薅住了大夫袖子,用力扯拽着追问。
“什么看造化!你得治啊你开药啊现在就开药!”
“一口汤药都还没灌下,什么造化不造化你是不是庸医!快些不要耽误!”
什么造化!有伤就治就温养!
养一月养一年!无论多久总有一天能养好!说什么造化不造化!
暗十也受了伤,他都没事。
东卫慌张的伸手去捧西卫的脸,他弟弟肯定也没事。
满院飘散着令人心悸难安的血腥味,四周也全是擦蹭滴落的血迹,东卫锲而不舍的低吼着让大夫尽快想办法。
大夫只能慌慌张张的开着方子,可等这药熬好都不定还顶不顶用。
“最好是先含片人参吊着呀!”
东卫再次茫然的反应了几秒,人参,人参。
污浊不堪的视线中无声出现了一抹身影。
东卫茫然的仰头看去,二殿下眼神淡漠,视线从他脸上掠过落在昏迷的西卫身上。
甩手朝东卫抛过来个东西,东卫下意识迅速接在手中。
是个雕工繁复只有手心大小的木盒子,上面甚至有严密的蜡封。
他疑惑茫然又无助的朝着主子看去,二皇子只淡淡说了三个字。
“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