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必要用这么……肉麻的阵仗吗?
颜鸢搓了搓自己的手心。她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只想要尽快去躺平,一点都不想与他斗智斗勇了。
颜鸢草草向楚凌沉行了个礼,出逃似的跑回了寝宫。
夜色下,楚凌沉目送颜鸢的背影。
洛子裘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楚凌沉的身后,他道:“灰骑已经抓回了秦见岳,转达了陛下派他寻人的意思,他应该不会再逃跑了。”
楚凌沉默不作声。
洛子裘顺着他的目光:“陛下终于想通了,要与娘娘举案齐眉么?”
见楚凌沉不置可否,洛子裘轻道:“皇后娘娘确实更好。”
宋莞尔与她的母族,终归都是新贵,论根基远不如颜家,更何况定北侯颜宙还有许多旧部,在朝中执掌着要位。
军营里头的同袍之情,不比寻常关系。颜宙虽然如今已经卸了兵权,哪天他要是登高一呼,还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楚凌沉能放下对颜宙的成见,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今日这阵仗确实……
洛子裘低笑:“陛下方才是故意的吧?”
当年他带宋莞尔回宫,也只是用上了最高的礼仪,做出了一场浩大的声势,让盛宠之实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朝野上下。
不像今日这般,牵着手带她步行回宫。
动静虽小,却,更招惹流言蜚语。
他本不抱希望楚凌沉不会回答,却没想到他低眉应了:“嗯。”
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洛子裘勾了勾嘴角,顺势问道:“哦?陛下可有深意?”
明明可以循序渐进,为什么要把娘娘卷到风口浪尖呢?
楚凌沉淡道:“因为孤不想让她今夜睡得太过舒适。”
洛子裘:???
楚凌沉的视线越过洛子裘,落到望舒宫的院墙内,嘴角勾起一丝恶劣的弧度。
自从颜鸢进去之后,宫墙里的灯火都似乎明亮了些,点点光亮在寒夜里面透着温存。
她似乎总有办法随遇而安。
就像在今日回程的路上。
马车颠簸,鸟叫吵闹,她倚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头,身体蜷缩成一颗安逸的蘑菇。
她竟然,接连睡过去了好几觉。
……
这一夜,流言如同楚凌沉所料的那样,飞快地在宫中散布。
皇陵祭祀之前,当今皇后还只是一个后宫的摆件,人人都知道皇帝盛宠的是栩贵妃。
栩贵妃本就容貌倾城,又对皇帝有着救命之恩,皇帝待她深情厚意,更是为了要立她为后,与太后娘娘险些就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