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云波诡谲。
望舒宫里的阳光确实温暖而闲适。
颜鸢一觉睡到了午后,醒来时神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才终于回过了记起昨夜的混乱。
蔷薇花墙后的温泉。
轻薄的浴衣。
太后和太傅的劲爆过往。
蔷薇花混着‘月下’的香味。
还有楚凌沉站在岸边,暗沉的双眼。
杂乱的记忆混杂交织,一片混沌中唯有楚凌沉的声音还清晰在耳边。
“你是在担心孤受到月下的影响,还是在忧心身上的疤痕?”
“过来。”
啊啊啊——!!!
脑海瞬间清醒,颜鸢慌乱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发现衣裳都已经换过了,顿时绝望笼罩了全身。
他看见她身上的伤口了吗?
包括肩膀上的叶型伤疤?
颜鸢茫然无措地坐在床上,正当她觉得自己的头即刻就要炸了的时候,端着药走进了房间里。
颜鸢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尘娘放下药碗,轻声道:“娘娘先别慌,事情没有那么坏。”
颜鸢说不出话。
尘娘坐到床边,用一个瓷勺轻轻舀动浓稠的汤药,一边舀一边轻声为颜鸢解释。
她是在深夜时候,被圣上湿身抱回望舒宫的,来时穿着轻薄的浴衣,身上的青紫色疤痕已经若隐若现无法遮挡。
圣上把她放到了床上,但并没有继续查看她的伤口,他只在床前待了片刻就走了。
尘娘言简意赅,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
颜鸢听得愣愣的。
好久,她终于舒了口气。
还好,事情没有变得更坏。
她想了想问尘娘:“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狗皇帝可不是听劝的人,他竟然肯中途放弃,绝不会是因为好心,说不准是因为有了更加恶劣的想法。
尘娘说:“奴婢告诉陛下,距离娘娘侍寝之日还有十数日,到那时浓情蜜意水到渠成,自会坦诚相见,不必急于一时。”
颜鸢:“……”
尘娘递上药碗:“在那之前,奴婢会全力为娘娘遮盖肩膀上的伤口。”
她虽不知道伤口由来,但是那伤口的形态太奇怪,娘娘既然如此紧张,就一定是有特殊的意义。
不论如何,遮住总是没错的。
颜鸢点点头,接过了尘娘手中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