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道:“西边是草原,南边是湖泊,北面荒原,若要逃出生天,东面的森林是唯一的机会,所以本宫赌了一把。”
郁行知问完话,刑部与大理寺的要员又分别问询了一番。
颜鸢都一一作答,声音绵软却冷静。
审问的过程比他们想象中顺利得多,他们原本做好了准备迎接一个哭哭啼啼的皇后,没想到她非但不慌张,反而有理有据地回答着郁行知的所有问题。
刑部与大理寺的要员交换了一下眼色,默契地松了口气。
今日审问原本就只是演练,看她神色即便遇到了晋国来使,也未必不能自证清白。
只要人不是皇后所杀,一切就还有转圜余地。
这真是太好了。
刑部与大理寺点了点头,而后朝着楚凌沉与太后表示已经问询完毕,太后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松懈的神色,她转向郁行知道:“郁相可还有想问的?”
殿上安静了片刻。
郁行知清凉的声音响起来:“有。”
所有人都怔住了。
今日的审问大家心知肚明,没有人想到郁行知竟然会作多余的纠缠,众人皆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座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颜鸢的身前。
郁行知道:“如娘娘所说,娘娘曾与月容公主的两位护卫交过手,娘娘可是会武?”
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还是娘娘只是会些箭术与马术,因此才会被两位守卫拦下?”
颜鸢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郁行知他在暗示供词,诱她撒谎。
他问她会不会武,又替她找好看似有利于她的借口说辞,只是为了让她顺着他给的说辞撒谎说自己不会武功只会箭术。而一个会在三堂会审殿上撒谎的人,他的证词自然即便合情合理,也是不可全信的。
颜鸢心中警觉。
为何今日郁行知如此不友好?
郁行知温和地盯着颜鸢。
颜鸢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是,本宫会武。”
郁行知大约是没有想到颜鸢会承认,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微臣只知娘娘体弱,倒不知娘娘竟然会武,倒是微臣孤陋寡闻了。”
颜鸢道:“本宫将门之女自然会武,只是平时里身体不好不爱动罢了。”
郁行知微笑道:“娘娘倒是韬光养晦。”
又是一坑。
颜鸢干笑:“倒也不是韬光养晦,只是本宫总不能逮着人就解释本宫会武功吧?”
她从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功,这本就是事实,定北侯之女是个身体孱弱的废物,这也是事实,两相叠加之下惹出的误会,那就不是她的过错了。
“娘娘既然会武,又如何证明自己是不敌两位守卫,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