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华看了林金和馨两眼,大概也明白了她俩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不是怡不开窍,是石头没开窍。指着秃瓢骂和尚的伎俩,这俩人做得还不算太赖。
她也觉着弓平不错,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她以低下了头,忙自己的事开了。
石头又问了一句,“人家怡都看不住的人我看得住吗?怡可比我强多了。我看怡对那个弓平始终冷冷清清的,我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做派?”
馨一直憋着笑,这时候也发挥了她一本正经的特长与本事,
“唉,不会,不会。你也知道的,那是怡没有反应过来。就怕等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了。你也知道怡对你有多好是吧?想当初可是她手把手地教你普通话。她这个水准的普通话老师别人给钱都请不到,她可是免费教你的喔。”
石头点点头,“是这么个理,等我有时间了我去问弓平学长要手机号去,多多增进他和我们宿舍的感情。”
邱华的肚子憋得生疼,加了一把火,“得赶紧的。听说他是作为交换生到我们学校来的,时间只有一年,这都过去了一半了,怕就怕来不及。”
石头:“有道理。”
“不过我得问你一句,你跟弓平聊了那老半天,难道你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存一个吗?”邱华质疑道。
石头像不认识似地看了她两眼,“弓平好像是怡的吧?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存弓平的电话干啥子?瓜田李下的嫌疑还是要避一避的。”
“只是没想到,事情到了你们这儿就来了个九绕十八弯。早知道我存一下的好。人找人找死人,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碰到那个人。”
就一个男生的电话号码石头还能说出这么多门道来,寝室里的其他三个人也是被雷得无语至极。
这就好比是遇到了现代加强版的孔已己“茴香豆”的“茴”字,本来说是有三种写法就已经够让人侧目的了,如果还来个“茴”字的起源、发展,然后再扩展到书法,再联想到社会学的生物学的伦理学等等学科来。
这味道,简直太酸爽,不要不要的。恐怕穿过来的颜回老先生听了也有强烈的撞墙的冲动吧?
本来林金还想就势再在这事上吹吹风,加加油,可见着石头这气性,恐怕会过犹不及,适得其反,也就作罢了。
她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石头,你想过在大学里谈谈恋爱没?以前上高中时听学姐们调侃说大学里没谈过恋爱人生都是有缺憾的。”
疲惫至极的石头抬起眼睛下有些微黛青色的脸,作休息状地眯合了一会,然后强撑着张开眼,
“我一个穷人还谈啥恋爱喔。自己是个啥状况还没点点数吗?”
馨:“恋不恋爱和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野百合也有春天嘛。”
“还野百合呢?要是谈了恋爱打破了我现在苦苦支撑的现状,恐怕我下半辈子连野菜稀饭都没得喝。”
“你们知道的,我现在挣的钱远远不够我大学的开销。系书记帮我申请到了助学金,还有助学贷款。才勉强糊糊得走。”
“要是因为恋爱影响了我的学业,我哭都没地方哭去。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们同年进学校的这批人有好多家庭困难的。我还指着奖学金过活。如果因为种种原因让我没了这笔钱,我只有回家种地的份。”
“八十岁老太太割青蒿,一天不死一天要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