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的一双眼睛都熠熠地亮了起来,点了点头就欢喜地把那被透明的浅橙色的果酒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又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好奇,小口往嘴里抿着,片刻之后他惊喜地抬头:“好喝。”
“小酒鬼。”江城忍不住往前倾身,在小孩儿刚喝完酒还沾着水泽的唇瓣上尝了尝。
“……”坐在对面恰巧转回脸来的江楠深觉自己狗眼已瞎。
尴尬地把视线转开的江楠想了想,“城哥,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江城不轻不浅地看了他一眼:“……”
江楠:“能……移下步吗?”
江城在今天见到江楠的时候就多多少少地猜到了他的来意,时值年关,若不是江家放人,他怎么也不可能是跑得出来的。也正是因为想得到原因,所以即便江城非常想装作没听见,也不会让自己做出这么幼稚而不理智的事情来。于是他站起身来,“阿景在这里等我们。”
“嗯!”喝高了之后的杜景看起来分外地乖。
——事实证明,那只是看起来。
江城脸色不怎么好看地和江楠一前一后地走出来之后,看见自己位置上坐着的那个陌生男人的时候,心里更是多了很多打砸抢烧的冲动,只是还没等他爆发出来,江楠就先一步从他身后窜出来,上前拎起那个人的衣领砰地一下甩在了玻璃茶几上。
茶几没怎么样,倒是上面的玻璃杯和人下场有点惨烈。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目露无辜地看着眼前颇有些血腥或者惊悚的一幕,反应却异常地平静:杜景矜了矜鼻子,皱起小脸转开了视线,就好像眼前这情况跟他没半点关系似的。
被江楠摁在茶几上的男人适时地叫起来:“是他请我过来喝酒的——跟我没关系啊——!”
江城转向杜景,正迎上小孩儿笑吟吟地在长沙发上趴下了身体,暧昧的灯光下露出一截白皙滑腻的腰段,而身体的主人还扬起脸来,伸手捏着江城的衣尾:“秉城,来陪我喝酒嘛……”
“……”江城觉得自己脑海里本来经过江家的事情都能绷得很紧很结实的理智神经,在这一刹那就剩下一根头发丝那么细了。
江楠在一旁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这才小半年没见吧,怎么好好的一只软兔子就给他家堂哥养成了兔子精了呢?
“不是只许你喝一杯的吗?”江城沉了脸色,摆摆手示意江楠将人放了,走过去将小孩拎起来塞进怀里就往外走。
杜景乖巧地趴在江城的怀里,闻言湿漉漉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圈,才在那人身上好闻的清香里蹭了蹭:“江楠找你聊什么呐……都快过年了,他还来找你……”
不得不说杜景这一句转移话题是正中靶心,江城心底掩藏的那点小小的疚意都被这句话勾了出来,他垂下眼帘,将臂弯间杜景的腰身愈发紧地向着自己搂了搂,才开口道:“年前,我要回帝都了。”
“……”
杜景的身体骤然僵滞,步伐都顿在原地,以致未停的江城惯性地把他带着往前踉跄了两步,才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