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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唉。”
张良指了指嵇恒,苦叹一声,整个人已没了说话的欲望。
嵇恒看向张良,笑着道:“用不着这么焦虑,天下形势没有那么坏,天下方定,对于天下的治理,也都还处于摸索探索阶段。”
“乾坤未定,谁又敢轻断胜负?谁又知,笑到最后的不是我们呢?”
嵇恒大笑一声。
将壶中最后一点酒,彻底饮下,然后大步回了自己房间。
在临进屋时,他似想起了什么,缓缓道:“胡亥,我记得这边还有几间空着的屋,腾一间给张良吧。”
“不然……”
“我担心他恐活不过几天。”
“偌大的咸阳城,想取他首级,邀功的人可不少。”
“就算是大秦那些官吏,若是知晓他的存在,恐也会生出一些心思。”
闻言。
胡亥点点头。
别说其他人了,他刚开始见到张良,同样有杀了张良的心。
吩咐完。
嵇恒进了室内。
胡亥等人对视一眼,也都从席上站起,心怀不轨的看了张良几眼,最终也是按耐住了眼中的杀意。
他给张良挑了一件屋子。
让张良自己收拾。
而后便去到门口,帮嬴斯年收拾起了行李,今日张良入住,嬴斯年离去。
等帮嬴斯年收拾完,已到了夜深时分,嵇恒的房间,早已熄了烛火,一片昏黑。
嬴斯年站在院门口,满眼不舍的看着,最后朝嵇恒的房间,作揖幸亏,便踏上了马车。
胡亥目送着嬴斯年远去。
一脸感慨。
嬴斯年初来时,只是孩提大小,如今已长大成人了,朝夕相处几年,此刻也是五味陈杂。
公子高道:“嵇先生虽然口头上不说,但对斯年还是很上心的,然正如前面所说,先生图谋的太大了。”
“前途未卜。”
“而且斯年已成年,也该出去增加阅历了,他毕竟是陛下的长子,生来就肩负起了很多重担。”
“他不可能停下的。”
“而嵇先生也不可能停下等,两人其实注定会分野。”
听着公子高这清晰的话,胡亥看了公子高一眼,若有所思道:“二哥现在倒是比过去话都不少,看来嵇恒对你们的评价不错。”
“你们其实知道大秦的问题,只是不想卷入其中,不愿承担这危险,想我当初,还以为你们真那么不争不抢。”
公子高几人一愣,也是苦笑道:“你争过,结果不已很明显了吗。”
“正如嵇先生所说,大秦以前局势很难,若非先生出手,根本走不到今天。”
“我们几个的确没争的想法,也很早就放弃了,只想安稳的走下去。”
胡亥白了一眼。
公子高等人越是这样,胡亥就越感觉自己以前很愚蠢,被赵高牵着鼻子走,还差点把命搭上。
也幸亏没有成功。
不然以他的能力,只怕大秦败坏的更快。
胡亥现在很有自知之明了。
公子高看了眼四周,低声问道:“你跟嵇先生呆的比较久,你认为张良刚才说的其他助力会是什么?”
胡亥很干脆的摇头了。
他无语道:“你问我,我问谁,连张良这种聪明人都想不明白,那是我这种蠢人能想清楚的。”
“不过以我对嵇恒的理解,他十分擅长分而化之,通过拉拢,打压,分化的方式,将看似铁板一块的对手,逐渐削弱,继而达成目的。”
“这次恐也不会例外。”
“但具体会怎么做,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高几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