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的生产线并不便宜,所有的机器都是最新款的,启动投入的开支颇大。沈纶不过才及而立,就能攒下这么多资本,确实令人刮目。
同事们渐渐将话题转移到了公司近段时间的变动,陈立已取代了陈敏发的位置,蒋拿俨然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总是形影不离。有人唏嘘:“陈总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以后不就是小陈总主事儿了。”
还有人吁声:“可别,那几个人跟流氓一样,咱们可是正经企业。”几人说着说着,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姚岸,见她没有反应,才压低声音继续说,“我听车间里的人说,有几个漂亮点儿的姑娘成天被他们调戏,还真有人跟他们好上了,也没点儿脑子,就是不知道姚岸跟那个蒋老板是什么状况。”
姚岸蹙了蹙眉,虽听不清她们的谈话内容,却也直觉她们在谈论自己,一时失了胃口。
沈纶见她停筷,问道:“怎么了,吃饱了?”
姚岸愣了愣,“哦,有点儿饱了。”
沈纶招来服务生,“来一碗酸梅汤。”他看向姚岸,“我看你只吃了几口,天气热,先喝点儿汤开开胃。”
姚岸不意沈纶如此周到,疑惑的瞟了他一眼,又听沈纶说:“一会儿吃完再去唱歌,他们已经定了包厢。”
姚岸干巴巴道:“我吃完就走了,有点儿事情。”
“行,没事儿。”沈纶抿了口茶,又轻声说,“还想跟你多聊聊,那改天我单独请你。”
姚岸讶异的瞥向沈纶,见他若无其事的又与旁人聊了起来,她才阖紧嘴,微微不齐的心率渐渐稳缓。
指针渐渐走向七点,姚岸愈发苦闷,她在脑中画了一张表格,将蒋拿的危险和有可能对她造成的威胁一一罗列,最后又绞尽脑汁的去想蒋拿的弱点。
她不清楚假如自己反抗到底,蒋拿会做何种报复,她又值不值得蒋拿花精力去报复,这些都是她得不出结论又不敢贸然下结论的细节,只是她已明白蛇打七寸的道理,在捏不准七寸的位置时,她再也不会冲动行事。
彼时蒋拿已候在楼下,敲着方向盘等姚岸自觉下来。视线往周围略扫,正巧见到对面马路上的黑色轿车,沈纶的司机枯坐车中,他蹙眉往酒楼瞟去,手上停止了敲打。
姚岸慢吞吞的走出大门,四顾一番找到了马路对面的吉普车,杵在原地半响,她才不甘不愿的迈步,却见蒋拿突然将车驶来,停在黑色轿车前,开窗朝司机喊:“老李,你们什么时候换车了,这么快安上了这里的牌照?”
司机见是蒋拿,喊了声“蒋老板”,才说:“沈老板说要在这里扎根了,还是这样方便点儿!”
蒋拿笑了笑,又推开副驾驶的门,睨向姚岸:“上车!”
姚岸蹙眉跨进,才刚做稳车子便“嗖”的一下滑了出去,她赶紧扯出安全带系上,蒋拿沉声问:“你是跟沈纶来这儿吃饭?”
姚岸一愣,“是,今天沈总请客。”
蒋拿顿了顿,才问:“怎么会想到在他那里兼职?缺钱?”
姚岸不欲回答,随意应付:“不是,空余时间比较多。”
蒋拿嗤笑,瞥她一眼:“既然这么闲,就上我那儿去伺候我!”他见姚岸皱眉,又暗笑一声,才说,“你在他研发室里做什么?打杂?”
姚岸敷衍着回答,恹恹的盯着窗外急速掠过的夜色,模模糊糊的也不知去往哪里。
片刻到达士林的电影院,她才惊讶问:“来这里干什么?”
蒋拿将她一把搂住,往里走去:“看电影啊!”
周五晚上电影院里人满为患,中隽镇不比士林镇,未开化的小地方并没有太多娱乐场所,士林则恰恰相反,繁华热闹全聚于此。姚岸舒了口气,来这里倒也不怕遇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