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不小,竟敢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那我也在你白嫩的脸上划几条痕,再打瘸你的腿,你看怎样?”
她的嘴就附在方茵耳旁,讲话时口中吐出的阴风让方茵打了个哆嗦。
“你不敢的。”方茵强忍住惧意,动也不敢动。
“是吗?”那女人嘴角噙着冷笑,忽地举起银针,就要往方茵的左颊划下
“住手!瑾之!”一只大手倏地握住那女人的手,將她扯到一旁。
方茵逃过毁容大劫,吁了一口气,马上闪到另一边。抬头一看,她的救“脸”恩人竟是严冷。
“你还好吧?”他走到方茵面前,两道浓眉打了好几个死结。
“没事。”这个男人会关心她还真奇怪,方茵实在搞不懂严冷到底对她安什么心。
严冷回头瞪着叫做瑾之的女人,沉声道:“我告诉过你,她是引诱江澄上钩的饵,不准动她,你没听见吗?”
“我看她不顺眼。”瑾之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开。
“你几时对其他的女人看顺眼过?回你的房间去,别来扰乱我的大事。”严冷命令道。
“你留下她最好是真的为了帮主的事,可别把正事和私人感情混为一谈。”瑾之冷哼一声,又一跛跛地走出去。
严冷的脸色难看,转过身来盯着方茵“快五点了,江澄如果超过时限没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都说你父亲不是江澄杀的,你为什么不信?是谁给你他是凶手的错觉?有证据吗?”方茵双手握拳的大喊。
“证据?”
“是啊!要定一个人的罪总得有证据吧!”
“还要什么证据?我父亲先中奇怪的毒素痉挛才被枪杀,听说那种神经毒素在香港只有江澄的实验室才有,而我父亲中枪的那一刹那有人看见江澄出现在附近。”
“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这种事只要是有嘴巴的随口都能乱栽赃!”方茵愈听愈觉得事有蹊跷。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澄哥实验室的事连祥和会馆知道的人都不多,旗帮的人哪来的能耐知道这么多澄哥的秘密?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澄必须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严冷向前一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或者,你对他来说是个最大的代价。”
是吗?她在江澄的心目中会是分量最重的吗?
方茵在心中苦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江澄会来救她,也是出自一种保护自家人的心态,而不是来救他的情人。
想着想着,还真有点心酸。
陡地,一个大汉出现在门外:“少爷,江澄到了。”
严冷的眼睛闪着兴味,瞄了方茵一眼,讥讽道:“你的男人来接你了,走吧!”
他大手拉住方茵的手肘,带领着她走出房间,一路来到正堂。
江澄斯文儒雅的身影在旗帮众莽汉之中相当抢眼。他正意态闲适地站在正堂的矩形空地中央,干净的浅蓝衬衫和深蓝休闲裤,一派潇洒自得。
“澄哥!”方茵一见到他,芳心雀跃不已,忍不住出口呼喊,连身子也跟着要飞奔到他怀里。
“慢着,急什么?时候还没到呢!”严冷伸手將她抓回来,斜睨着江澄。
“放开她!严冷。”江澄见方茵神色惊惶地被严冷强抱在怀中,不禁皱了皱眉。
“放开她?不!是她主动来找我的,说是要替你说明一年前的纷乱事件纯属意外呵呵呵!这个丫头够猛,很对我的胃口,我可不想让她溜掉。”严冷故意在江澄面前拥紧方茵。
“你要的人是我,放了她!”江澄的眼睛开始凝聚冷光。
“你别作梦了!我是要你的命,但也要她的人。”严冷不怀好意的笑了。
“你下流!”方茵一直在他两条粗壮的手臂中挣扎,一听他说这种话,气得大骂。
“是吗?很可惜,这两样你都要不起。”江澄冷静地回答。
“我要不起?要不要试试?”严冷说着“滋”一声撕破了方茵的衣服。
“啊!你干什么?”方茵尖叫地伸手遮住自己的胸前。
“住手!”看方茵被如此非礼,江澄平静的心湖兴起莫大的騒动。
“哼!耙说我要不起?我可以在你面前表演一场火辣辣的春宫戏,女主角就麻烦这个丫头充当一下好了,你要不要看?”严冷就是故意让江澄干着急,他朗声狂笑,作势要吻上方茵的唇。
“不要”方茵撇开脸,哭了出来。
江澄脸色一僵,倏地身子微晃,人已欺近严冷,左手向他的后颈砍下,严冷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举手相抗,熟料江澄的右手出其不意地击向他的侧腰,他只好放开方茵,狼狈地急急闪开,撞到另一张椅子,江澄便乘机將方茵拉进自己的怀中,后退三步。
这几个动作发生在几秒内,江澄的身手快如闪电,严冷根本无招架之力。其他的旗帮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们老大已被击倒,而他们连出手帮忙的时机都没有。
“没事吧?”江澄拥着啜泣不已的方茵,柔声安抚着。
方茵將脸埋在他胸口,轻轻摇头。
“好!姓江的,有种。今天我就看你怎么带着你的女人走出旗帮地盘!”严冷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痕。
“严冷,我没有杀严老大,你被人利用了。”江澄凛然地面对严冷。
“放屁!我会被人利用?我父亲死在只有你才有的神经毒素下,你还要狡辩?”
“你怎么会知道神经毒素的事?”江澄有点讶异。
“哼!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生化学家?告诉你,我们帮里也有一个,她不只分析出我父亲身上的奇毒,还肯定全香港只有你有这种毒素的资料与制法。”严冷喜欢看江澄失去冷静的脸,他就不住他能继续沉着。
原来闯进实验室的人真的是旗帮的人!江澄心里有谱了。
“你说的‘他’是谁?”江澄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就是幕后操纵这一切事端的人!
“瑾之,你出来,让姓江的小子看看你。”严冷转头大声呼唤。
门帘被掀开,那个美丽得惊人的女人又一跛跛地走出来,没有温度的眼眸正死盯着江澄。
“这是我妹妹,关瑾之,就是他化验出我父亲身上的毒素的。”
必瑾之?严冷不同姓的妹妹?怎么可能?一年前他对旗帮的调查中根本没这号人物,她到底是谁?
江澄好奇地迎着她的利眼,同时也打量着她。这个女的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岁左右。整件事真的是她一手策划的吗?他和她有什么仇,让她这般费尽心思地找他的麻烦?
“我记得你没有妹妹的。”江澄的眼睛没离开过关瑾之。
“她是半年前嫁给我父亲的女人带来的女儿,跟母姓。哼!想要个妹妹还不容易?”严冷嗤笑一声。
半年前,那个叫关丽的美艳妇人带着关瑾之来到旗帮曾引起不小的震撼,不仅是因为她们母女俩的绝色,更因为她们的出身与背景根本查不出来。严冷曾反对父亲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但父亲就像鬼迷心窍似的,不顾一切將她们带回旗帮,使他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妹妹。
但他原本的轻视眼光却因发现这位现成妹妹俐落的身手与对生化方面的研究而收敛不少。虽然父亲这次的婚姻只维持三个月,但是关丽却把关瑾之留在旗帮,要她帮旗帮做点事。那时严冷曾怀疑她能帮什么事,一个跛脚的美女,不被帮里的男人欺负就好了,谁还指望她做事?
可是,关瑾之却在这一次他父亲的死亡上帮了大忙,她一下子就查出江澄在大屿山的实验室有神经毒素的相关资料,证明他父亲的死与江澄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就冲着这一点,他承认她是他妹妹。
“你是谁?”江澄与她对望了好久才开口问道。
“想打击你的人。”关瑾之冷冷地说。
“为了什么?”
“等你死了去问你那个天才父亲吧!”她话声刚落,手里一抖,飞出一根银针,直取江澄的前额。
江澄搂住方茵躲开她的攻击,不想继续耽搁,便往门口窜出去。
“出动所有旗帮的人,男的杀无赦,女的给我留活口!”严冷下令。
于是,旗帮的人员全部依信出动,整个香港仔霎时风声鹤唳,战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