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帝王却只是轻笑,细密的长睫低垂,面色复杂。
可能是书谨恭卑的姿态做久了,连女帝都忘了这人最初的模样。
——如?开?封的宝剑,如?嗜血的孤狼,在科举殿试上便敢为万民请命。
骂女帝,骂大?臣,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狂妄洒脱姿态不亚于王书言。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条忠心耿耿的狗。
可笑现在老皇帝是真的老糊涂了,竟还以为王相只是她?手中的一把刀。
却不知她?年岁已老,皇太女德不配位,皇二女韬光隐晦,国家早生乱象。
若不是王书谨这个最大?的贪官压着那些乱象,使得?贪官阵营、清官阵营、各皇女阵营一致对外,针对她?这个佞臣。
否则这朝廷恐怕顷刻间就会?支离破碎。
王槿之就是看清了这点,才敢肆无忌惮,对系统说要弄个权臣当当。
“朕以为,或有人为犬久矣,亦忘主也……”
秦婉婷骂她?是个忘主的狗。
说的可笑,整个北王朝的稳定?,竟然全是因?为原主这个活不久的病秧子——这个利欲熏心的权臣。
王书谨她?啊,一人便架空了整个朝廷。
秦婉婷见王槿之不接话,更觉得?她?是心虚,斜瞥一眼,冷冷讥诮道。
“王相,既然精神不济,便下去休息吧。好好想清楚,怎么做你该做的事,免得?日后悔不当初!”
王槿之抬头失望至极地望着秦婉婷,嘴角扯动了几下。
她?慢悠悠站起身来,一句话未说,便朝门外走去。带着血印的脚步有些踉跄却走得?极稳,仿佛还是那位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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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见王槿之走的那般从?容,甚至带着点儿潇洒,都不免微怔。
就算是秦婉婷,也没有料到王书谨会?是这个反应,微微一楞,心中那团火气越烧越旺,狠狠地将一旁的玉玺砸在地上。
“啪!”
左相方思远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凝,盯着王槿之的背影沉默了很?长时?间,竟觉得?这权倾天下的右相的背影竟这般的单薄。
察觉到这些大?臣的心思,秦婉婷眼神暗了暗,冷冷开?口。
“既然右相力不胜任,那依朕看……就让大?理寺少卿苏穆青暂代右相职务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有人面露迟疑,也有人喜不自禁,有人如?丧考妣。最恐慌的莫过于苏穆青本人——她?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长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