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紫冲我点了点头,摆了口型道:“还没起呢。”
我了然的‘哦’了声,寻思着要不要先回去,等回儿再过来。恰在此时,门里传出了声响。
先是轻咳了声,跟着略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滕紫和凌素互看了一眼,推开了门,迈脚进去了。
我站在了门口,转过身去,正对着院中的木兰花发呆。要知道他还没起身,过些时候再过来就好了。
里面的人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以着睡醒后有些慵懒的嗓音又说道:“外面的怎么还不进来?难道是想要我出去请你进来不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你自已说愿意过来侍候的吧?”
连个影子都没瞧见,怎么就知道是我?数月不见,他倒会闻风识人了。真是好本事啊!哼——
不愤归不愤,还是得硬着头皮进去。早进晚进都得进,倒不如趁着里面还多两个人,还轻松些。
前脚一迈,后脚就跟着进了门槛儿。一抬头,方才知道,我错了,而且还是双倍的错。屋子里面,多出的不是两个人,也不三个,而是四个
除了正在挽床幔的滕紫和凌素两个人外,铺着艳金紫色锦被的大床上,朝里还横卧着两人,浑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来,既又羞涩又有些得意的正往外看。我匆忙的就看了一眼,便即刻垂下眼帘。虽是如此,却也看清了两人的模样。
这两人我也认得,一个叫桃枝一个叫杏梅,是一对姐妹,是昨日从外面请来的歌妓舫里的两名歌舞妓。这个歌妓舫在齐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气,里头的歌舞妓,个个长相出众,技艺超群。齐州城里的一些富户商贾、达官显要,但凡是要宴请贵客,招待宾朋的,都会请她们献艺。
不过,这个歌妓舫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里面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话虽如此,可很多人不把这当真。歌舞之余,总有人动别的念头。可是,却总没有人得逞。一来二去的,就有人开始传言说,歌妓舫的主人很有些来头,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得起的。这样的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是这个规矩是定下了,也一直没有人打破过。
直到此时,我方才觉得那些传言不可信。若是真是那样,桃枝和杏梅两姐妹,又怎么会躺在这张床上?而且,床延上还坐着几近赤口裸的某人呢?
“怎么,你想一直站在那里侍候我穿衣吗?”
穿衣?!!我略微惊诧的猛然抬头,正对上晏非那双黑亮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