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拿黄鱼熬的,要不我再照着做次给老太爷瞧瞧?”
赵佑檩却道:“原来黄鱼还能熬出蟹味来?今日就是不吃蟹,也不虚此物。”
赵老太爷指着赵佑檩送与他的蟹八件,故作恼怒地对王九指道:“我还想试试佑檩送我的这东西是否合手,全让你坏了兴致。罚你明日做桌螃蟹宴来,只许用螃蟹,旁的一概不许用。”
王九指忙应了。
旁人没多大兴致,赵希厚却闪亮了双眼,那日罚跪他便想着吃上一次螃蟹宴,却苦于在祖父家不好做主,没想到今日却得以实现,整个人欣喜脸上。
两个孩子吃了没一会儿,便不愿在坐着,赵老太爷则命人拿了风筝让两个孩子去玩。自己则同赵佑檩吟诗行文。
一阵秋风吹过,点点黄花飞散。赵老太爷拢了拢衣裳,赵佑楣忙起身从书童手中取了披风为赵老太爷披上:“伯父,外头天凉,这又临着水,风大,还是到屋里去吧!”
赵老太爷瞧了眼ju花,点点头,由赵佑檩搀扶着进了后面的屋子。
“佑檩,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赵佑檩捧了热茶于赵老太爷道:“侄儿比三哥小四岁,今年三十二了。”
赵老太爷抿了口茶道:“筠儿的娘也去了五六年了,你又一个人,筠儿也一天大似一天,我一个孤老头子哪里能教她什么。你也该续弦了。”
“侄儿此次回来也想同伯父商量此事。侄儿年轻,还请伯父为侄儿参详一二。”
“哦?可是有满意的?”
赵佑檩撩了袍子跪在赵老太爷跟前:“只是有人提及此事。”
赵老太爷示意赵佑檩站起来,问道:“女方是哪家的?人品如何?”
“是……是南京吏部尚书周宾的侄孙女。”
赵老太爷沉思片刻道:“周宾……却也是门当户对。”
赵佑檩不好意思地笑道:“侄儿便是想回明伯父,日后好请媒人说项。”
赵老太爷道:“你何须问我,只要她能对你,对筠儿好,就万事皆好。”
“只是……”赵佑檩有些犹豫,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赵老太爷被他只是的不耐烦,坐直了身子道:“只是什么?大丈夫当机立断,怎如此婆妈!”
赵佑檩犹豫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赵佑檩在国子监读书算是排在前头的,在南京也薄有些文采,无意间遇到周宾的侄孙女,却不想是周宾安排下的。却没想到那小姐却是不一般地干脆,径自走到前面,隔着帘子对赵佑檩道:“年岁大了些无碍,穷些也不打紧,只是身边的姑娘却是大了,想是读了书识了字,心里的主意也多。我年纪轻,嘴拙,难以管教。”
“伯父,筠儿还是先在您跟前先住些日子,等……等她生了儿子……我再接筠儿好了。”赵佑檩跪在赵老太爷跟前哀求道。
赵老太爷顿时怒了:“笑话!这还没进门就算计起孩子了!这种小姐趁早别娶!”
“伯父……”赵佑檩一把抓住赵老太爷的袖子,急切地道。
赵老太爷见赵佑檩如此,心中不禁疑惑:“佑檩,你同我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轨?”
赵佑檩忙摆手:“没有,没有,侄儿一向严守礼法,并未有不轨之事。”
“那你挂着那有什么意思?明日我就请人在咱们县,不,咱们滁州府为你说亲。”
“伯父……侄儿……”赵佑檩这才吱吱唔唔的说出,原来,他已同周家交换了八字,连订礼都下了。
赵老太爷顿时头晕眼花,歪倒在太师椅中,右手颤抖着指着赵佑檩:“你……你……”
“伯父,侄儿知道错了。只是……只是侄儿苦读了这些年,不能因为此事坏了名节,还请伯父成全,您再照顾筠儿三年好了,三年后,只要她生下了儿子,侄儿便将筠儿接过去!”
赵老太爷无力地道:“你不要同我说,你同筠儿说!”
赵佑檩顺着赵老太爷的手指,向身后看去。
赵希筠不可置信;赵希厚满面轻视……
他忙站起身跑到赵希筠跟前:“筠儿,你听爹说,爹……”
他话还没说完,赵希筠已转身跑开了。
假蟹:煮黄鱼二条,取肉去骨。加生盐蛋四只,调碎,拌入鱼肉,起油锅炮。下鸡汤滚,将盐蛋搅匀,加香蕈、葱、姜汁、酒。吃时,酌用醋。
此做法出自清袁枚《随园食单》,红包已经亲自尝试过,却是美味,不下真蟹的味道。据说,有很多其他食材做出的蟹味也很好,大家有机会可以尝试下。(未完待续)